云龙笑道:“哦!是千年灵芝?”
蔡薇薇窃窃一笑,道:“是西王母蟠桃宴上的玉液琼浆。”
华云龙听她原是胡扯,他本即调皮捣蛋的性情,也就道:“原来薇妹是蟠桃会上的仙子,我这凡夫俗子,有缘得侍妆侧,真是三生有幸了。”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你不信,回去我拿给你尝尝,包你喝过之后,功力高我十倍。”
华云龙将信将疑,道:“那真是九世修来的福缘了。”
蔡薇薇见他不信,转过话锋,道:“二哥,既然知是‘玄冥教’劫走余伯父,我看你明晚也不必赴那梅素若之约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只怕不太好吧!”
话声虽缓,那语气却是坚决十分。
蔡薇薇见劝他不动,想了一想,道:“如果九阴教改邪归正,二哥高兴不高兴?”
华云龙道:“自然高兴,只是殊不可能。”
蔡薇薇道:“我有一个办法,能令九阴教投向侠义道,二哥想不想听?”
华云龙见她说来一本正经,倒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笑道:“说来听听。”
蔡薇薇道:“从古至今,天下最难的事,莫过于劝人为善了,所谓洗面革心,那是难之又难…”
华云龙截口道:“我知道要人改邪归正是天底下最困难的事,怎么难法,你也不必讲了。”
蔡薇薇强做肃容道:“纵然能教恶人放下屠刀,那劝说之人,也不知要受多少挫辱,所谓生公说法,顽石点头,这位道生法师也不知费了多大气力,唇焦舌敝,才能令那顽石略为点一下头而已。”
华云龙听她净说与人为善的困难,张目一笑,道:“好了,好了,你究竟有什么法宝,赶紧献出来,我还会抢你的功劳?”
蔡薇薇窃窃一笑,道:“我这个方法,是天下第一妙法,成了,不但有不世功勋,还有齐天艳福。”
华云龙恍悟所指,面一沉,左掌轻轻一拍她玉臂,佯怒道:“乱讲,看我不好好罚你。”
蔡薇薇道:“真的嘛!梅素若好美啊!把她娶了过来,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华云龙笑斥道:“异想天开。”
心中却是一动,想想蔡薇薇之言,并非无理。
要知他天性便爱与姑娘们厮混,放荡不羁,行事只问衷心无愧,对于世人的毁誉,向来不太重视,自然,骗取他人之情,他也是不屑做的。
但事实上,他对梅素若非是无意。
只是他风流成性,所谓风流成性,那是根本无家室之心了。
他对于梅素若,纯是一片爱慕之意,只希望携手同游,至于嫁娶那是想也未想过。
互相嬉戏犹可,再进一步,那就是下流了。
突然,他想起外公白啸天告诫他要“不违亲心”大感惶悚,自问道:“我这算违了亲心么?”
愈想愈惧,不觉额头愈皱愈深。
蔡薇薇见他久不作声,闷闷不乐,惶然喊道:“二哥!”
华云龙头一摇,佯笑道:“我没事。”
向前望去,蓦见迎面山峰磅礴奇峻,林木葱郁,原来已至钟山,在夜色中,更形巍然。
那陈明达在前奔驰,汗流浃背,那似他们在树梢上追踪,犹自言笑宴宴优哉游哉。
进入紫金山,须臾,行经一道山谷之前。
山谷甚狭,两壁峭立,谷口周围,杂树草丛尽芟,露出一片旷地。
陈明达方一走近,立刻有数道灯光照到他身上,有人沉声喝道:“止步!口令!”
华云龙低声道:“蔡妹,你可以越过空地,一口气将对面明桩暗桩制住否?”
蔡薇薇略一估计,这段地面远及五丈,沉吟道:“或许可以。”
这时那陈明达已报过口令,由谷口又出来一个紫衣大汉,验过牌号,证明无讹,始允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