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不死,或许会后福无穷…”
黄金夫人说话时,那份极慈祥、极真挚的母性之爱,穿透了黄金面具,笼罩了李秀的全身,可以猜得出她说到后来,语音微颤之故,定是满脸上都已布满了纵横泪渍!
李秀何尝不也有扑入对方怀中,好好亲亲热热地痛哭一场冲动,但他由于奇外生奇,肩任太重,变中兴变,前途日艰,不得不强咬牙关,克制住个人私欲,向黄金夫人低声问道:“南宫芙蓉只要一胜那黑衣人,便可震慑百派么?那黑衣人到底是谁?”
黄金夫人看他一眼道:“你是当事之人,不会没有体会到双方全力拚斗时强烈威势,且先说你心中猜想,看是也不对?”
李秀早就有所猜测,闻言应声问道:“是不是神剑西庄庄主,被称为西天剑尊的夏侯长空?”
黄金夫人点头道:“不错,一个是南宫家族的希望所寄,一个是八荒四海的众望所尊,当世武林中,没有比他们再高明的人了,以你当时人在现场,悉心观察的结果,夏侯南宫,孰优孰劣?”
李秀毫不考虑地,接口说道:“武功到了他们那种程度,优劣分寸,也只在一线之间,以我的直接感觉而论,南宫芙蓉的廿年面壁,成就惊人,她恐怕比八荒共推的西天剑尊夏侯长空,还要强上一些?!”
黄金夫人道:“你是依何立论?”
李秀遂把当时自己所见,详加叙述,认为南宫芙蓉对他先攻一杖,虽然敛劲藏锋,也耗相当功力,夏侯长空却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何况,在南宫世家的牌坊倒塌的刹那之前,夏侯长空手中的黑色木棍,又先被南宫芙蓉震裂!
黄金夫人细细听完,点头说道:“你的判断,相当正确,但你却未知晓,就在牌坊倒塌你向北纵避的一瞬之间,双方胜负已分,我从林中遥见,南宫芙蓉的顶上人头,竟被夏侯长空带走。”
李秀骇然道:“有这等事?夏侯长空能胜便可,何必杀人?更何必把南宫芙蓉的人头带走?”
黄金夫人叹道:“英雄与枭雄之分在此,你和你父亲,都是英雄肝胆,夏侯长空则是枭雄性格,这两者若相斗争,枭雄往往得意于当时,英雄则较吃亏,胜利来得晚,遭遇来得凄凉,故而,史册上往往会有英雄寂寞之语!”
李秀听得懂她的感慨,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目注黄金夫人,皱眉道:“夫人似有言外之意,能不能解释得明白一些?”
黄金夫人道:“夏侯长空不能不如此作,因为这场比斗,不太光明,他留了后步,用了枭雄心机,结果果然败的虽是夏侯长空,死的却是南宫英蓉!夏侯长空要保全他西天剑尊盛名,必须杀死南宫芙蓉,更必须昌言此战,胜得干干净净,抹去亏心污渍,他怎能任凭可以作为赃证的南宫芙蓉人头留在此地?”
李秀回忆所见,恍然叫道:“会不会是南宫芙蓉的眉心部位,钻入了一条极细金蛇?”
黄金夫人点头道:“南宫芙蓉的阴沉紫竹杖,和夏侯长空的天山铁木棒,全是罕世宝物,但南宫芙蓉确实功力惊人,天山铁木棒居然被她的神力震酥,但就在此时,夏侯长空的枭雄狡计得逞,他预藏棒内的一条金线杀人丝,便猝不及防地,进入南宫芙蓉脑内!”
李秀先是神情一震,旋又把嘴角一撇,不屑说道:“难怪夏侯长空会有这种手段,他利用回天渔隐公孙敬,以及一些下流神药物,限制所属,争夺名利,根本就是个枭雄,算不上英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