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这句话儿,自然是“直接夺母之仇”但李秀却及时截断话头,不说出来!
他既不敢说,又不愿说,也不能说…
不敢说是由于黄金夫人的特殊身份,不愿说是怕伤慈母之心,不能说则是水尚来落,石尚未出,在全局尚未定论,真相尚未大白之前,不能有辱黄金夫人名节!
黄金夫人不计较这些了,尤其是对李秀,她更不会计较,只是笑了一声接道:“既想杀他,就赶快紧追夏侯长空,但要记住,你的机会,只在三天之内,过了三天,最好离他远一点!”
李秀向黄金夫人递过惑然一瞥,黄金夫人又加解释道:“夏侯长空在劣势局面下,杀了功力比他更强的南宫芙蓉,心愿虽谐,精神大耗,在三天之内,他最多只有寻常的六成功力能够展露,岂不是你追踪杀他的绝好机会…”
语音微顿,目光凝注李秀,沉声正色说道:“记住,夏侯长空带着南宫芙蓉的人头,离此以后,必奔西南百里的逍遥别馆,向逍遥仙子得意示威,互相鬼混,并调摄所消耗功力!你离我往西,走出竹林,有匹白马,是逍遥别馆所豢,马能认路,纵辔归槽,不会走向岔处,你务须全速奔驰,对夏侯长空,下手越早越好,时机稍纵即逝…”
李秀听得逍遥别馆和逍遥仙子,想起南宫芙蓉曾告之语,不禁心中一动!
黄金夫人继续说道:“追上夏侯长空后,立即施展李家神剑,我知道你是爹爹的跨灶佳儿,不单把神剑九式,已练得精熟,连看家撒手的李门神剑绝艺‘不杀之杀’也有了七八成的火候…”
李秀心中好生感动,他想不到黄金夫人对自己这样关切,摸得这样清楚,好像是步步都不离自己左右!
黄金夫人道:“你是精兵,也是疲兵,李家神剑,又极耐战,若把九大式反复施为三遍,定可斩却夏侯长空,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用‘不杀之杀’,因为这一招耗劲太过,威势太厉,虽能杀人,自己也必有相当伤损!夏侯长空不过是江湖草寇,你则是堂堂正正的神剑传人,千金之子,万一事难两全,我宁可你让夏侯长空逃跑,也不许你和他拚命,千顷地,一根苗,剑东兄弟等,忠义有余,终是异脉,李氏门中,只有你!你一个人了!”
李秀再怎刚强,也闻语伤心,在两只黑白分明的俊眼之中充满了滚动泪水!
黄金夫人站起身来,走前一步,伸手轻拍李秀肩头,柔声说道:“好孩子,不要哭,要哭等斩却夏侯长空再哭,万斛辛酸,只可化作英雄气,不要化作英雄泪,夏侯长空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你神采夺人的李家英气!”
李秀的英雄气,果然被黄金夫人鼓励得高腾起来,双眉微轩,立即转身西行。
黄金夫人叫道:“还有一件事儿,必须记住,夏侯长空可斩,逍遥仙子却决不能杀,若不留这妖妇,作为活证,我和你邓家姨娘,纵死九泉,也难洗刷清白!”
这几句话儿,使李秀听得心惊,知道逍遥别馆之行任务太重大了!
林内的奇门阵法,难不住他,出得林西,果然见有一匹极矫健的白马,拴在几株紫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