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日有数起,实令人深感不安…”
他这番话说得十分激昂沉痛,悲愤之色溢于颜表,倒是毫迈之极。
四周的武林客,许多正是个染血腥的屠夫,或是虎门余生的幸存者,闻听此话,或则暗愧怍,或则勾起一腔仇火。
一个面孔上凭添多少奇异表情,万状不一,显然铁贝勒这番话起了极大作用。
铁贝勒环顾四周群雄一眼,各人表情大多落入眼底,心知自己这番话真是没有白说,心中微感宽慰,这才又续道:“南海苦陀大师是世上仅存知晓那‘水晶秘录’的埋藏位置图在何人身上的人,除了他,连那身有埋藏位置图的姑娘本人,也不知此事。但苦陀大师乃佛门中人,早已戒除贪念…”
说到这里,铁贝勒有意无意地把目光向红云魔僧脸上投去。
红云魔僧如何不觉铁贝勒这目光对自己包含讥讽之意。
大为怫然,但他急欲听取下文,暂时隐忍并未发作,只哼了声。
铁贝勒微微一笑,又道:“因此,苦陀大师自己从未存有得此‘水晶秘录’之念,但苦陀大师仍为此事,北京京师,查看究竟,数日来因见为这前人一本奇书替武林带来一场浩劫,苦陀大师本悲天悯人慈心,特地找到那位臂上绘有‘水晶秘录’的埋藏位置图的姑娘,劝说她出面与天下武林同道相会,为这事寻求一个彻底解决的方法,免再引致多少无辜之人,为它丧命亡身!”
红云僧又感不耐,冷冷插问道:“那么,苦陀和尚必然有了安排解决的方法,你何不快快说出来!”
铁贝勒也冷冷扫他一眼,道:“大喇嘛,你何必操之太急,这事早晚会有一个解决,你为何不等我说完?”
红云魔僧被铁贝勒一再撩发讥讽得大失常态,七窍生烟,几欲却时发作,幸得在他身旁的天龙喇嘛忙加轻声劝阻道:“红云大师,暂息雷霆之怒,且听他说完。再行下手不迟。”
红云魔僧原也作此想法,经天龙喇嘛这一劝阻,便又按捺住胸中怒火。
但他们把一封狰狞的双眼,暴射怒芒,直瞪铁贝勒脸上。
铁贝勒犹如不见,泰然自若,全然不以为意,仍自从容地续道:“苦陀大师并因曾与铁有一夕之谈,了解铁某对‘水晶秘录’的两点主张,即是如果前人留下遣命,当以遣命为重,否则多少也要阻止这‘水晶秘录’落入不德、不义、为恶,为非人物之手。因此,苦陀大师才信任铁某,指示铁某宣布今晚之去,并令铁某要做一个公正的见证人。”
红云魔僧忽然义脱口,喝道:“铁克咸特,你是否与苦陀和尚私下相勾结,要玩弄武林同道于掌股之上?”
铁贝勒冷冷一笑,并不作答。
穆勒和卓木却悄然插言道:“大喇嘛,你不必一再寻求借口,多生事端,且先听听铁贝勒说出苦陀大师对‘水晶秘录’的处置之道,设若真有偏私不公之处,便是本王也不会放过,否则,谁也不可横加干阻。”
这话说得不偏不倚,红云魔僧一时无话可说,又微微怒哼一声住了口。
铁贝勒已将四周情势视明白,心知穆勒和卓木必也主持公道,心中更为宽放,此时更无顾虑,乃坦然宣布道:“眼前这位站娘,就是按照苦陀大师所约方式现身的,一切可听她自己说明!”
在场群雄虽然早已知道这蒙纱黑袍少女,必即是与“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有关之人,但此刻经铁贝勒一提,仍不由的把目光齐投此女身上。
但见这蒙纱黑袍少女仍然静静凝立,一言不发,宛如黑玉雕成。
铁贝勒上前,一躬身,道:“姑娘想必就是经苦陀大师指示来此的,一切事有铁某及主持公道的武林朋友支持,姑娘可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