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开不了口,铁贝勒勃然大怒,立时飘身跃前,遥指红云魔僧叱道:“大喇嘛,你一再惊唬这位姑娘。教她如何说得下去!”
穆勒和卓木也微泛怒意,迈上一步,冷冷地问红云魔僧道:“你且住口!”
他这威仪万分的神态,竟使已跨出数步的红云魔僧一慑,为之辟易数步。
穆功和卓木这才又极其温柔和缓地向那蒙纱黑袍少女道:“姑娘,你莫再恐慑,有本王与铁贝勒在此,无人能加害于你,你可放心地说下去。”
蒙纱黑袍少女脸向穆勒和卓木看了看,似乎对他十分信任,又恢复勇气,续道:“我手臂上的黑痣,经苦陀大师以珠精洗过,果然显现那幅‘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来,但图旁另注有一行小字。”
群雄不禁一齐瞪下双目,更为渴望地想要知道那行小字是说此什么?
红云魔僧故态复萌,又喝叱一声,道:“那行小字是说些什么?”
魔僧虽然喝问一声,却未再有上前之意,穆勒和卓木与铁贝勒遂也只向他怒扫一眼,也都未再发话喝止。
蒙纱黑袍少女似乎也因有穆勒和卓木与铁贝勒在旁相护,胆气较壮,这番并未因红云魔僧的大声喝问而唬住,反倒接口答话道:“那一行小字是传图在我臂上的胡一归前辈留下的遗示,指出这‘水晶秘录’应传的继承人。”
这话一出,再也难止群雄的惊讶,原来胡一归正是上一个身藏“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的武林异人,但他一生都在躲避追踪他欲得此图之人,从未有机会能往长白山去掘取。后来,胡一归自知早晚难免为追踪者得手,才将这幅地图转印这蒙纱黑袍少女臂上。果然,他自己在此不久之后,即落于追踪者之手,却因“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已转印他人身上,他又坚不吐实此人下落,终于惨死在那群追踪者的刑拷之下。
苦陀大师乃是在胡一归生前唯一受托之人,为的是这蒙纱黑袍少女自己不知此事,胡一归又恐这一代奇书永远沉沦冰雪之下,太过可惜,才将真相告知苦陀大师,嘱他在适当时机,将这“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公诸于世。
如今,群雄一听胡一归在“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旁加注一行小字,指定继承之人,齐都心中一冷,因他们自知与胡一归素无渊源,那被指定的继承人绝不可能便是自己。
红云魔僧尤其不甘,历喝一声道:“佛爷费了多年心思,要得这‘水晶秘录’,岂可便因胡一归一行加注留字,便让与别人了!”
蒙纱黑袍少女被魔僧这一霹雳一声,惊得花枝乱颤,后退数步。
铁贝勒和卓木早已身形微移,阻住红云魔僧来路,口中喝道:“大喇嘛,你若任性胡为,本王就要先向你讨教几手功夫了。”
红云魔僧凶睛喷火,脸现狰狞,暗自蓄势连劲,缓缓向前移步。
双方已是剑拔弩张,眼看这回疆藏边两大高手即将一战。
忽地,破空一声狂笑,那笑声宛如有形之物,在空中回旋激荡。
由远而近,徐徐驰来,四周群雄及穆勒和卓木、红云魔僧不禁都愕然望去。
侠青、凤英一听这笑声,已知来者是谁。
果然,极快地从空中飘下一人,错非一流高手,真连人家如何来的,也发觉不出来。
只见来人一身似道非道,似儒非儒的袍服,面色如玉,眉长入鬓,目若朗星,鼻若悬胆,风芳翩然,极像是个文弱的书生。
此人正是侠青的叛门师兄,自称万灵公子的独孤生。
在场之众,大多不识独孤生,但从他的笑声及身法,深知他的功力业已登峰造极,不敢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