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世宗才吓成这个样子。
梅山白是要他们夫妇解开,陈克庄也想试试这个自称为三等执事究竟有多少能耐,遂起身过来笑问道:“先生精通相法,铁口断命,能否给在下看看!”
张城看了他一眼道:“台端想问些什么?”
陈克庄道:“君子问凶不问吉,敝人只想请教一下终身流年!”
张城一笑道:“那就恕在下直言无隐了,以阁下的相貌,倒是寿考福命之相,只是眼带煞纹,日内恐有断弦之虞!”
陈克庄微微一怔,随即笑指刘素娥道:“那是拙荆,看来她还不像就要死的样子呀!”
张城道:“在下是按相论命,绝无差错!”
刘素娥怒道:“我倒不相信马上就会死!”
张城遣:“命不可不信,娘子如果伸出手来,让在下看看掌纹,就知道是否还有趋避之法,因为娘子的命相不类夭折…”
刘素娥不知是否要伸手,李明明却突然起身道:“你看看我的!”说着走了出来,伸出一只左掌。
张城道:“男左女右,姑娘应该伸右手才对!”
李明明笑笑道:“算命先生,你有没有替自己算过?”
张城道:“没有,命相这门学问很怪,论别人往往验如神,就是算不准自己的命,因此在下从不替自己推算!”
李明明笑道:“我倒能算得出一个大概,我看先生也是寿夭之相,能活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的命坏在嘴上…”
张城微怔道:“在下的嘴怎么了?”
李明明道:“因为你满嘴鬼话,可见已离死不远!”
张城脸色一沉道:“姑娘,在下并不是一般信口雌黄的江湖术士,我为各位看相并没有取半分报酬,你怎可如此侮辱我…”
李明明冷冷地道:“我没有侮辱你,因为你的确马上就要死了!”
张城毫不在乎地道:“怎么死法?”
李明明冷笑道:“自是被人杀死,因为你额有凶纹,当主横死!”
张城头向后一仰,哈哈大笑道:“谁敢杀我?”
“我!”
说话的是李明明,声音冷得像冰,而且张城的脖子下也感到一件冰冷的东西,连忙低头去看。
李明明将手一抬喝道:“不许动!”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右手已拔出了长剑,比在张城的颈下,抬手的时候,剑叶上贴,托他的下颚。一股冰冷的感觉,连带颈间泛肌的利刃,张城才在眼角的余光中,看见李明明握剑柄的一只手。
他的神色仍是很平静,这时忽然传来梅山白的声音道:“李姑娘,放松一点,这家伙是个绣花枕头。”
李明明的手稍稍放低,剑尖仍贴着他的颈肉,张城这才可以转动头颅,放眼去看他旁边同来的两个人。
那是两个身材瘦弱的男子,戴着方巾,肤色细白,头发很长,在方巾下冒出来,身上的湿衣仍在滴水。可是他们的眼睛瞪定了前方,一动也不动,脸上也没有表情。
张城看了一会,忽然有点惊慌了,急声问道:”二位怎么了?”
那两人没有理他,他又问了一声。
梅山白才笑道:“他们已经死了,怎么听得见你的问话呢?”
张城大惊道:“死了?怎么会呢?”
梅山白笑笑道:“虽然你从进门之后就目中无人,滔滔不绝地自说自话,但我知道你只是个庸手,还是个傀儡,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高手,你以为有他们做后台,才毫无忌惮地大吹大擂,鬼话连篇,现在你可神气不起来了。”
张城脸色如土,但仍是呐呐地道:“我不信他们这么容易就被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