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岳父都很清楚…”
“正因为清楚了,爹才着急。”
“没什么可急的,我还在这儿,如果大家一定要说我逼死于老儿,我也不在乎,我能把于老儿气得吐血而死,自然有我的凭恃。”
卢闰英一叹道:“十郎,于老儿不死,你的那些凭恃或许有用,可是他一死,情形就不同了,尤侍郎,杜员外他们商量的结果,觉得你还是赶快离开的好,爹要我请你来谈一下,要你立刻离开,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她指指箱子。李益道:“这是什么?我就是要走,也不能要你给我准备行李。”
“这不是行李,箱子里是十五万钱,十万钱给你留在家里作家用,五万钱带着上任去,我知道你不缺钱,可是你把钱都留在姨母那儿准备致聘之用了,还是带着一点好了,盒子里是五十个金果子,每个重五两,你带在身边,在人情应酬时,也充裕一点。”
李益笑道:“我是郑州主簿,除了太守之外,就是我,只有我受别人奉敬,那有去奉承人的!”
卢闰英诚恳地道:“十郎,咱们不缺钱,你又何必为那一点钱去操心呢,带得足一点,方可以本着良心,放手行事,不被人抓住一点把柄,博个政绩。”
李益道:“这钱是谁的意思?”
卢闰英道:“十万钱是爹吩咐的,他知道要你匆忙离家,没什么准备,而短时间又不能回来,家中总需要用度。所以叫我准备好了给你送来。”
这使李益很反感,冷冷地笑道:“岳父大人对我真是情深义重了,女儿还没嫁过门,就替我养小老婆了!”
卢闰英听出李益的语气不对,急得直淌眼泪道:“十郎!爹对你没有别的意思,等于拿你当自己人了,否则也不会做这种冒昧的事。”
李益冷冷地道:“你也是这样想吗?”
卢闰英道:“十郎,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我知道爹是真正地关心你,正如你所说的,我还没嫁过去,爹已经替你把另一处都安排好了,在一般人说来,是否有这种心胸器度!”
话的确是实在话,李益想了一下,稍稍有点感动,可是他再住深处一想,内心又充满了愤怒道:“闰英,要我急急离开是谁的意思?”
“是他们几个人商量的结果。”
李益冷笑道:“岳父大人的耳根子太软了,而且本身太缺乏主见了,事事听人摆布,他总有一天会栽在那些人手里的,当初设谋要哄走于老儿时,那些人热衷得很,可是到了临时,他们又打了退堂鼓,退缩不前了,幸亏我胸有成竹,早就看透了他们不可靠,不要他们帮忙,独自一人也逼得于老儿写了辞呈,到了昨天,他们个个都志得意满,到处向人表示挤走于老儿是他们居间策划的。”
卢闰英道:“争功诿过,本是人情之常,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李益道:“祗可惜于老儿太不跟他们合作,今天来个一命呜呼,他们又慌了手脚,因为昨天争相表功,今天却成了搬砖头砸自己的痛脚,逼死于老儿他们也有份了,所以他们才如此着急,跑来找岳父商量,其实在王阁老家中他们并没有参予其事,根本用不着如此紧张。”
卢闰英叹道:“爹也知道他们并不是讲义气的人,只是彼此利害相关,不得不跟他们合作,因为爹的责任是无可推卸的,能够扯上他们,担代的人多一点,补救的方法也多一点。”
李益冷笑道:“他们有个鬼的办法,无非是架着岳父,逼我赶快离开,然后他们再来个一问三摇头,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而已。”
卢闰英一怔道:“他们会这样做吗?”
“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有什么补救之法,无非是怕我留在长安,把他们都扯出来。”
“这我倒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