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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李靖dao:
“这一说不使国公更受人猜忌了吗?”
杨素摇手dao:“老夫今日之地位,又何止是受人猜忌,连皇帝都对老夫恨得牙yangyang的,恨不得砍下我的脑袋。”
张chu尘一怔dao:“这又何至于是!皇帝与国公不是十分jiao好的么?以前经常找国公商讨国情的。”
杨素dao:“那是从前,他有求于老夫,才走动得勤,现在他当了皇帝,就想压压老夫的气势了。老夫偏不给他面子,今天在御cao2场上,他就碰了一鼻子的灰,老夫陪他一起进入校场之际,三军儿郎齐呼万岁,历久不绝,那小子十分高兴,以为他已得三军之拥dai,摆手招呼,想要对军士们说几句话的,那知连摆了好几次手,huan呼依旧,没一个人理他,后来老夫一伸手,全场立刻肃静无声。”
李靖惊问dao:
“皇帝当时作何麦示?”
杨素大笑dao:“他还能有何表示,心里即使不高兴,表面上也不敢显louchu来,御林军是戍守gong门的禁军,跟皇帝的关系何等密切,他都无法控制,还能对老夫如何。”
李靖dao:“国公,不是再晚耸人听闻,故意把事态说得严重,人臣之势震主,是件很危险的事。”
杨素dao:“这个老夫知dao,那也要看什么人。自汉末董卓之后,曹孟德继之,一直到后来的魏晋南北朝,历经宋齐梁陈之变,差不多代代都有这zhong情形。”
李靖轻叹dao:“国公,若是当政者是个懦庸之徒,国公这zhongzuo法自无问题,但再晚看杨广不是个庸主,他的城府很shen,心雄志大,绝不甘心受屈于臣下的。”
杨索dao:“他也只有不甘心而已,却是没办法。目前天下兵权,一半在老夫手中,只有宇文述手上还掌握着三分的兵权,但仍不足与老夫相抗。”
李靖dao:“他不会在明裹对付国公的,因为国公对他的辅佐支持之功太大了,也为天下人所共知,若是他对国公不礼,天下人都会骂他凉薄忘恩负义,不过暗地里,国公倒是要小心一二…”
杨素哈哈大笑:“这竖子有这个zhong,老夫倒也佩服他了。我告诉你们一个笑话,就在他登基的第一天,由后殿chu来,要登上金銮殿的龙座,接受群臣的朝贺,这小子居然吓得两条tui发ruan,一连几次都没能坐上去…”
张chu尘dao:
“这怎么可能呢?”
“那龙座原是他老子的,高度也pei合他老子的shen材,他此他老子矮上一截,tui子不够长,必须要踞起双脚,pigu才能搭上椅子边,那知他双tui抖个不住,ying是坐不上去。老夫一看不像话,跨前几步,托了他一把,才将他托了上去,没有老夫,他这皇帝还zuo得成吗?”
李靖沉思片刻问dao:“现在国公仍是每天要托他吗?”
杨素dao:“那怎么曾呢?当天他就召进匠人,将龙案龙椅的脚锯短了一截,以适合他的高度。”
李靖dao:“国公,从这件小事可见其人了。一般而言,对先人的遗泽一定十分爱护,不忍毁损的,那ju龙椅远是由晋代一直留传下来,不知坐过多少皇帝,都没有一个人去改变它,只是在座前加一个踏凳以调整高矮而已,可是到了杨广手中,立作改变,可知他是个不受拘束的人。”
杨素忽地一惊dao:“不错,老夫倒没想到这地方去,当时他要锯椅tui,老夫就说这是留传了好几代的东西,而且雕就的整条龙,破坏了可惜,加个垫脚凳就行了,他说历来那些皇帝在上面坐不久,就是因为这椅子的四条tui太高了,坐的人都要迁就它,人为wu制,天子之威何由得申?他要踞短它,要它受人的控制,当时老夫听了也认为很有dao理,还称赞了他几句。”
李靖dao:“这已经很明白地说明他的个xing了,凡是抗逆他,或是对他不方便,不适合的东西,他都不允许存在,国公岂可不小心点?”
杨素笑dao:“他如果有砍下老夫脑袋的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只不过他也是聪明人,知dao老夫的存在,对他只有好chu1,虽然只是受点气,但老夫既无后人,也无居帝之心,只要老夫一死,兵府尽皆归他,那时他就是真正天下一统的王宰了。”
李靖dao:“问题是他是否有那份耐心。”
杨素dao:“老夫行年已八十有余,在世之日无多。”
张chu尘却一笑dao:“老爷子,你虽然已经八十多了,但是齿牙未脱,腰tui犹健,上ma下ma都不用人搀扶,还有得活呢,说句大逆不dao的话,那位zuo皇帝的,还可能去在您的前tou呢!”
这里的几个人,没一个对皇帝是有真正的故意,所以他们谈起炀帝来,也没当回事。杨素心里是十分高兴的,乐得哈哈大笑,口中却dao:“不行!不行!到底是老了,尤其是yan睛,以前还能在灯下看蝇tou小楷,现在却不行了,非得有整个苍蝇那么大才能看得清楚。”
以八旬余老翁的yan力而言,这已经是了不起了,所以李靖一笑dao:“照国公的龙majing1神而言,比别人长寿应该无问题,因此,那位皇帝恐怕等不到国公把一切jiao给他,国公仍然必须小心为是。”
杨素对他们的关切很是gan动,点点toudao:“老夫知dao。药师,老夫也知dao你的志向不小,手边也有着可靠的实力了,因此希望你对老夫也支持一点。”
“国公要再晚如何支持呢?”
“你们若要有所行动,老夫不加阻止,但是千万别在老夫所辖的军区内动手,bi1得老夫跟你们作战。”
李靖看了他片刻后笑dao:“国公放心,再晚不但可以自己提chu保证,也可以代张大哥保证,在国公有生之年,我们绝不会有所行动的,第一是国公盖世虎将,无人敢搂其锋。再者,再晚等目前都假托在国公翼护之下,也不能叫国公在朝廷上为难。”
这是十分隆重的保证,也是给了杨素绝大的面子,杨素更是高兴了,大声地笑,用力地拍着李靖的肩膀这:“多谢!多谢,谢谢你们瞧得起我,卖我这份老面子,老夫自然也不会太委屈你们,等老夫死后,必有以报,至少会把老夫最亲信jing1锐的军卒,jiao给你们指挥。”
李靖忙dao:“这不太好吧!国公所bu都是正式的建制,再晚却没有一个正式的名目…”
杨素dao:“不,老夫的这一些儿郎没有正式纳入编制,由老夫亲自统率着,数目不多,虽然只有万人左右,却担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