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的重衙，老夫也是用他们来压制着各大府第的亲兵，要不是有这批人，老夫又怎敢在京师之内安居？这批人的关系太重要了，老夫一直下放心给别人率领，你们推荐一个靠得住的人来，替我带着他们，将来可以由你们指挥了。”

李靖看了几表演后，忍不住叹：“应该让大哥来看看，这才是王侯之仪，他的排场虽大，但总不脱江湖习气，难登大雅之堂。”

李靖还要推辞，杨素：“药师，别客气，这一万健卒或许你看不上，我知你的人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不过这一万人有着最齐全的制，他们自行掌握着四座仓库，粮秣、武、盔甲等，足可支膳数万人的急用，这可是一笔很大的资产。”

这一对舞伎在绳上倒立行走，翻斗，表演各技艺，也制造不少的张，令人时时都为它们-一把冷汗。

尤其是一对绳上献技者，更令人拍案叫绝，昆仑不论男女，都是短发，长约寸许，-曲在上，也都是赤，只有跨间垂着一条苏为掩。因此，他们的别几乎是极难分辨的。

杨素称她为徐夫人，也是表示尊重之意，那也向左右的人，表明了她的清白，因此张尘和乐昌公主对杨素

杨素的国公府中，论气派已不逊于皇，论享受则犹有过之，歌舞伎班就有好几个，有江南的女乐，也有北地的胡侄，有来自波斯天方的蛮姬，更有来自天竺（今之印度）的舞伎。

不过，自御赐，送人或卖掉的可能不多，杨素已不近女也不要她们侍寝了。因此，张尘仍得保有清白，乐昌公主也保有贞节。

真正论起来，他们的份是女，为妾、为婢，可以变卖，也可以转送给人。

李靖反对：“不然，大哥的财力也负担得起，他也是个很注重生活享受的人，但就是摆不王者气魄来，有钱不稀奇，要懂得用钱才是大学问。”

张尘：“不过是钱多作祟而己，无甚奇之。”

他们之所以被带到中华来，原是作为辎重的苦力，而女的则是充作献舞之伎姬，没想到来到中华之后，好奇而富有的汉家富人对之大兴趣，付的代价，此他们带来的货品还要。因而，就有投机的商人们专门搜罗昆仑到东土来卖。

好几次，她们几乎都要掉下去了，但最后总是又翻回绳上安稳下来。四周围观者惊呼不已，连李靖也不禁为之神往，因为他看这些危险的动作，有的固然是故意作的，有的却是真的失手，完全靠着她们的冷静以及娴熟的技艺，才化险为夷。

杨素很兴这一对夫妇来访，吩咐大排盛宴款待他们，越国公府盛宴是真正的大场面。

后来的这一批，自然是经过选，面目较为姣好，动作较为伶俐，作献技之用为主。

李靖带来的随员不过十几个。正面只设四席，杨素一席，由乐昌公主侧面侍宴。李靖与张尘一席，薛飞霞与董轻云则每人单独一席，分列左右两侧。她们虽是被招待的主客，但是如此安排，还有着保护的作用。

他一直称乐昌公主为徐夫人，那是乐昌公主已然嫁徐德言为妻，陈兵变，徐德言逃亡，乐昌公主被俘，由隋文帝杨赐拨给越国公杨素。

杨素本人是匈胡人，在隋文帝时累功而赐国姓为杨，位极人臣，但是他的生活习俗，仍保留胡人的习惯，尤其是盛宴时，更保留了大份胡俗。

张尘是见过的，但李靖和他的那些好汉们则是大大的开了一次界。他们不能算没见过世面，虬髯客的神龙门也是一个大而富有的门派，可是气派究竟难与公侯之家相比。

张尘一笑：“王者之气概，并不是表现在游乐上。”

李靖微微吃惊，觉得这老儿真不简单，辇毂之下，帝都之内，他能养蓄私人的军队，更明目张胆地囤积军需，可见他跋扈到了什么程度。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容忍这事情的，但是照目前的情势，皇帝是无法明里动他，可是暗地里呢？

李靖正要说什么，忽然一阵锣鼓声响，由廷内里来了一批昆仑，无论男女，都赤着漆黑的上，手中执着弯刀、胡剑，一路跃翻斗而，原来又是一班杂技小戏，因为全是由昆仑担任，所以才显得特。

他在广大的厅堂中举行宴会，地下铺了毡毯，宾主各踞一席，有女侍候。

李靖觉得有保护杨素的必要，因为他活着，对自己是大有好的，否则神龙门的形迹已现，很难在各地的官府间立足，只有越国公的底才能公然地掩护这批人。

胡儿在沙漠上逐草而居，不营居室，宴会大都在天举行，全全羊，烧烤而，每聚劲辄百人以上。甚至有多至千人的，气派够大，但是那些菜肴却未必，而杨素的家宴却不同了。

这些豪富买买之后，施以各之歌舞技艺训练，在宴会上，作娱宾之用，生活虽然较之役苦工改善不少，但是命运却很悲惨，而且终都是隶；不但如此，他们能得婚生下女，也仍然是隶；更因为他们的长相奇突，无法掩饰，也无法逃亡，在一人心中，他们本没有人的条件。后来，东西通的陆路孔因为战争而中断，来源不继，昆仑也就渐渐绝迹，成为历史名词，一直到民国之后，文明渐盛，东西两地的世界，逐渐互相了解，才知所谓昆仑，就是非洲的黑人。

杨素看得很开心，频频叫好，还问一边的乐昌公主：“徐夫人，这两个蛮姬是属于那一家的，以前怎地没见过她们？手技艺还真不错。”

杨素是个闹的人，他是武人，喜有动态的表演，所以这一班昆仑舞伎们所演的，也是以纵特技为主，演来十分彩。

昆仑又是一样时鲜的玩意，那是由波斯的胡贾带来的，据他们说是掳自海外蛮荒之域的一野人，通肤如墨，态矫健而善舞，驯之为。

各菜肴都是大堆的，羊整只烧烤，但是已经名厨烹调，作料，鱼之类，担在架上堆成小山般的抬来，却是心烹调，味绝佳。

宴会开始后，就是一连串的助兴节目，有江南汉女的歌舞小唱，也有蛮女的回波之舞，百戏杂陈。

这一批昆仑到来，立刻形成为门货，很快为有力的富人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