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百世圣人,像这种事必然是不肯马虎的,只要他知道了,一定会据理力抗,甚至于联络了很多人来谏阻的。”
建成笑道:“要他知道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哈!…”
三个人都大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后,刘文静才道:“此事事不宜迟,回头臣就设法着人去知会他一声,明日想必有所行动,而二位殿下也正好献个殷勤,荐人以代。”
建成道:“举谁而代呢?”
刘文静道:“宫中留下的美女确是不少,但是陛下春秋已高,不会喜欢太年轻的,必得要成熟一点的妇人,而且还要善具风情者,才能得其意。”
建成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可是上那儿去找这个女人去?你要知道:这是宫中,不能随便到民间去拉个娘子来充数的。”
刘文静忍住了笑这:“有,有!现成的有两个。殿下当还记得昔日宫中两位尤物,曾经把隋朝的先帝杨坚都迷得昏头转向,后来炀帝又插进一脚,继续留在宫中。这两人一个姓张,一个姓尹,都是人间绝色…”
建成眼睛一亮道:“老刘,你倒是好记性,居然调查得那么清楚。这两个妃子我在小时候就见过了,那时着实为她们相思过一阵子,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刘文静笑道:“她们在宫中养尊处优,自然是不容易衰老,想必仍是容光焕发,殿下如若不信,今夜可以先去看看她们,同时也吩附她们一番话!”
建成听了心中一动道:“这可以吗?”
刘文静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将来这儿还不都是殿下的,只是早去了一些时而已。”
建成笑道:“老三,咱们一人一个,去瞧瞧美人去。”
张尹二妃也不过才四十左右,正当虎狼之年,炀帝先前还把她们当回事,后来弄进了一大堆的美女,未免就把她们给忘了,她们却又不是安份的女人。
可是炀帝这人最是翻脸无情,不吵还好,一吵,乾脆就不上她们那儿去了,而且也吩咐宫监,不准她们出来。
这等于是打入冷宫,对她们而言,自是难以忍受的,可是宫禁森严,又没法子出去,只有忍了。
好容易等得炀帝驾崩,换了李密入主,李密却又被萧氏所惑,对她们俩都不感兴趣。她俩虽是从冷宫中被放了出来,也只是能在宫中走动而已。这次听得李渊来了,她们倒是很高兴,刻意地打扮了一下,那知李渊竟被萧氏给拖了去,眼看着又没了指望,恨得牙痒痒的,回到宫中干生气。
忽然听说建成与元吉来了,两妃还有点难以相信。
她们虽是姿色不恶,-毕竟年纪大了些,无法与那些嫩蕊娇花竞争,更没想到有两个小伙子来找她们的。
因此,老姐儿俩下死命地巴结,而建成元吉也因为要用到她们,着实也在它们身上下了点功夫,这一来双方都是十分满意。因为它们曾伺候过几个皇帝,那一份曲承人意的温柔,却是别的女子所不及的;再者,她们一直在宫中,举手投足间,都注意到仪态,建成与元吉虽是两头狼蝶,却没有过上这种女人过,也感到十分新奇。
这一夜,是皆大欢喜了。只有刘文静睁大了眼,在宫门外守了一夜,但是他也有收获的。
因为半夜时,李世民来找父亲,原是想报告一些事情,却被刘文静挡了驾,告诉他说国公为萧太后召见,商讨要事,有口谕不准任何人打扰。
李世民听了一怔道:“父王进去多久了?”
“很久了,从黄昏入宫,一直没出来,想必是事情太多,尚未商讨完毕。”李世民道:“刘先生,萧氏究竟是前帝之后,父王深夜尚留在她宫中,究有不便…”
刘文静笑道:“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李密早已纳过她了,这皇后两个字,也没人会承认了。”
李世民道:“但事情传出,与父王名誉有关,父王异日即将身登大宝,万不可有失德之行。”
刘文静道:“可不是吗?所以属下只有在此守候,不使他人得知,若非世子来,属下是不会说的。”
李世民见宫门深闭,刘文静又紧守在门口,心知父亲这件事做得荒唐,却也无可如何,而且他也知道这时候强行闯进去,势将造成父亲很大的难堪。
看刘文静笑得又暧味,又可恨,情知是他在捣鬼,但也只有对刘文静道:“刘先生,你的才华,我是十分钦仰的,现在江山差不多已经底定了,家父登基也是指顾间事,照家父对先生寄重的情形看,他日庙堂佐辅之选,先生纵不得其正,也少不掉一个副位…”
刘文静忙道:“那里!那里!文静只有一片忠心而已,还望世子多加提拔。”李世民轻叹一声道:“我对先生一向是十分推崇的,先生现对家父已有左右之能力,当可从事百岁千秋后,不朽之事业的努力了。”
刘文静微感惑然地道:“文静愚昧,听不懂世子所指的不朽事业是什么?”
李世民庄容道:“先生这是明知故问了。人臣的千秋事,无非是立功、立言、立德而已。先生佐辅开国之功,已是有目共睹,正可在立言立德上着手了。”
刘文静有点惭愧地道:“是!是!多承世子教诲。”
李世民道:“教诲是不敢当的,先生的学问、事业、经历,无不优我多矣,很多事先生比我明白,用不着我多说了。我只想提示先生一句:史册上所载,凡贤君之世,必有贤臣、诤臣,故而未闻有失德之君同时而有贤能之臣者,当君王有失德之行时,正是人臣表忠之机…”
刘文静道:“文静知道,可是国母将国公邀入内宫商讨国事,文静身为人臣,却是不便阻止的。国公深夜不出,文静虽知不当,却也不便入内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