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林元生道:“柳姑娘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太乙道人闻问,更加慌张,半晌才道:“本来是囚禁在东村机关中,可是…”
林元生道:“怎么不说下去?”
太乙道人道:“贫道若据实说出来,公子当真肯饶贱命吗?”
林元生道:“只要肯据实相告,今番我决不杀你,小可说话算话,绝不像你们反复无常。”
太乙道人道:“好,老实告诉你,柳姑娘已不在人间了!”
林元生心头一震,一手捏着太乙道人右臂,道:“你这话可当真,柳姑娘怎么死的?”
太乙道人道:“柳姑娘虽为敝教教主所俘,实则没有杀她之意,只是想利用她,诱你公子及梁姑娘等上当。”
林元生大怒道:“既然无意杀她,她怎会死了?”
太乙道人道:“是宋清和暗地将她毒死的。”
林元生道:“我不信宋清和有这等胆量。”
太乙道人道:“贫道没有骗你,宋清和毒毙柳姑娘后,曾被花山主狠责了一顿,并要拿他抵命,尚幸白弓修和敝教教主求情,方未杀他。”
林元生咬牙切齿地道:“这老奸贼,唉!只怪我在壳城未一掌将他劈掉,留下这条祸根,下次见面时,他就是皇帝老子的舅子,也不饶他了!”
太乙道人道:“宋清和对花山主说:柳姑娘是他生平最痛恨的仇人,并说:在长草坪战役中,若非柳姑娘坏他大事,此刻他已是穷家帮的帮主了,武林也不致有今日情况。”
林元生闻言,不得不信太乙之言,不禁悲从心上起,泪自眼中流,说不出的难过,好半晌,才道:“柳姑娘是什么时候死的?”
太乙道人道:“已然半月了。”
林元生道:“尸体呢?”
太乙道人道:“仍在机关中,现在可能已经溶化了。”
林元生道;“宋清和还在白家庄吗?”
太乙道人道:“被花山主赶走了。”
林元生暗叹一声,因为柳玉瑶已死,宋清和又已离去,已无意再返白家庄。
于是,又暗叹一声,道:“我暂且信你一次,如将来发现你此言有诈,柳姑娘未死互或宋清和没有离开,必不饶你,去吧!”
太乙道人微伸两臂苦笑道:“公子好人就做到底,请把贫道被点之穴也解开吧,免得回去不好交代。”
林元生道:“你不准备把被俘之事禀告令师兄或花倩如吗?”
太乙道人道:“我若将此事禀告上去,对你对我都无益,若不禀告,对你对我均有利。”
林元生道:“你禀告与否,与我何干?”
太乙道人道:“关系可大呢,花山主和敝教教主若不知此事,以为你尚不知柳姑娘已死,定还想诱你上当,或拿柳姑娘来威胁你,岂非对你大大有利?致于我,却大大丢人现眼,贻笑于人。”
林元生想了一想,道:“也罢。”替太乙解开穴道。
太乙道人穴道被解,活动了一下筋骨,连连稽首为礼,千谢万谢,告辞而去。
林元生怀看无限悲痛,惭愧和后悔,与太乙背道而走。
其之惭愧,不该破柳玉瑶的身,使之怀孕,小产,而致被俘,所谓后悔,不该把情理看得太重,在壳城时没有把宋清和杀掉。
除此之外,尚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这就是柳玉瑶怀孕之事,当如何向梁芳娥解释?梁芳娥对他下流行为,当作何感想?会不会对他的人格失望?
天亮时,他已离开封二十余里,直向太康进发。
他步行快,巳牌时分,已到达太康。
此地,虽非交通要隘,却很富裕,城池不小,村庄犹密,在此茫茫人海之中,到那里去找梁芳娥?
他想了一想,决定第一步,在各三叉路口,留下穷家帮现行讯号,再次在各客店查询。
他在北门外的一个三叉路中,正留讯号时——
忽地一条身躯修伟,方面大耳的壮汉,自北门匆匆出来,行程甚急,似乎有什么要事。
林元生心中有事,未加注意,直至壮汉来到路口,才心不在焉地站将起来,正要绕往西门,也做个信号之际——
倏地瞧清壮汉,忙伸手一拦,道:“大师兄那里去?”这意外的巧遇,不禁喜出望外,同时握着秦鹏远的手。
秦鹏远乍见林元生,更是喜之欲狂,反手紧握林元生的手,激动万分,英雄泪下,道:“你不是陷落白家庄的机关里么?怎么出来的?”
林元生惊异道:“你怎知我陷落白家庄机关里?”
秦鹏远道:“穷家帮派在开封的干探回来报告的。”
林元生道:“幸我身怀宝剑,否则,当真不堪设想,师兄此刻那里去?”
秦鹏远道:“众人闻报你陷落机关后,无不悲慨交集,一致主张立即前往施救,但梁姑娘却极力反对,我心念你的安危,正欲私往,独闯白家庄。”
林元生闻言,极为感动,道:“师兄情谊,实令小弟永生难忘,尚幸我出困得早,否则,势必连累师兄。”
“白弓修是个伪善君子,表面上是个仁义大侠,实则是大奸大恶之徒,你这般盲目独闯,焉能救得了我?”
秦鹏远道:“这老家伙,确是一个老奸巨滑之徒,十余年前,师父也曾与他交往过,竟一点不知他是口蜜腹剑之人,尚令我向他学习。”
林元生点了点头,道:“你们在此有多少人?”
秦鹏远一面领林元生人城,一面道:“我们往干县找你,本只四人,得柳姑娘被俘消息后,帮主主张把蔼兰谷人员全部调来,梁姑娘却主张不必,只调来二位长老,三位堂主,及几名干探,在此只不过二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