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瞧,只见门窗犹全,却已朱漆斑剥,不过,尚可依稀可以看清庙门两边对联:
“兄玄德,弟翼德,德兄德弟,
师卧龙,友子龙,龙师龙友。”
横扁是:“忠义千秋”
门庭角落里,坐着二名衣衫槛褛的五旬化子。
二化子一见林元生,喜得一跳而起,向林元生道好。
林元生忙摇手道:“不许惊动众人。”
一化子道:“帮主正与二位姑娘和长老,堂主议事,可要老丐禀报?”
林元生道:“不必了,你二位守在这里,非我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去,违者,即替我拿下。”
二化子一脸迷茫,却又不好询问,只好遵命行事。
此关帝庙不大,只前后二殿及数间厢房,前殿和殿前庭院,皆空寂寂地,没有一人。
林元生停在殿前,道:“师兄,你可知帮主等在哪里议事?”
秦鹏远道:“在后殿。”
林元生道:“请助我一臂之力,我请你拿谁,你便立即动手。”
话毕,不管秦鹏远满腹疑云,即继续前进。
后殿中,坐着九个人,吴为非和梁芳娥并肩坐在上前,面对殿门,左侧是吃禄丐郑化龙,江东富丐黄一蜂,白紫燕,右侧是,堂主跛侠尚游,蛇丐李炳坤,地头龙吴一仙,中原绿林瓢把子鲁段平,另外,下首尚站着二人。
除下首站着的二人外,都一脸肃穆,目光炯炯,凝注殿门,显然,系闻有脚步声,停止议事,等待看来者何人,禀报何事。
林元生和秦鹏远经走廊,绕过前殿,刚到后殿庭院,即为九人看见,登时,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但梁芳娥刚站起,又复坐下,而神容瞬息数变,喜、怒、哀、乐俱全。
斗酒神丐吴为非喜极地道:“元生——”随着大步走出。
白紫燕地叫了一声“相公”同时,一纵身,一式乳燕穿梁,投入林元生怀中。
站在殿中下首的二人,回头一瞧,皆不禁浑身一震,接着,互相一打眼色,随吴为非之后走将出来。
在二人回头之际,林元生也已看清二人,急忙示意秦鹏远,把二人拿下。
秦鹏远一怔,认为此二人乃吴为非亲信,穷家帮的死党,绝不致做坏事,即使偶有不慎之错,也得向吴为非说明白后,始可动手,万一有所误会,岂不有越理,有伤情面?
二人出殿后,即急分左右退离,因恐起疑,不敢放步快奔。
吴为非三脚两步走到林元生身前,伸手握着林元生的手,但林元生不予理会,目注左右退走的二人,满面怒容,吐声喝道:“给我站住!”
喝声如雷,倒把吴为非和白紫燕吓了一跳!
吴为非不知此话喝谁,茫然道:“元生…”
那二人闻喝,不但不停,反拔步飞窜。
林元生一推白紫燕,一面向左边一人追去,一面叫秦鹏远追右边那人。
秦鹏远本不想听林元生之言,但见二人举止有异,必有缘故,于是,也就拔步追去。
殿中众人,见林元生和秦鹏远追拿二人,都满头雾水,纷纷走将出来。
林元生的轻功何等了得,那人只是三等高手,那能逃走得了,只逃出数步,好被林元生追上。
他见逃走不了,急忙回身,欲舍命一拚,但掌犹未举起,已被林元生点了昏穴。
秦鹏远追的那人,因启步较早,路径弯曲,直至庙门,犹未追上,守门的二位化子忙闪身挡住,喝道:“林公子有命,任何人不准出门!”
那人不予理会,双掌一翻,朝二守门化子就劈。
那人被二化子一挡,秦鹏远已赶上前来,喝道:“奸细,快拿住他!”话间,已动手攻击。
只数招,即被秦鹏远扣住腕脉,拿了回来。
林元生将被点穴道的那人,拖回殿前,对吴为非道:“吴爷爷,请恕元儿不懂礼貌,擅自拿人。”
吴为非道:“怎么回事?”
林元生道:“此人可是护法马伯光?”
吴为非道:“正是。”
林元生道:“他可是今早回来。”
吴为非道:“一点不错。”
林元生回头瞧去,见秦鹏远已把那人拿回,即道:“师兄,快点他昏穴。”
秦鹏远依言点了那人穴道,拖回殿前。
此时,殿中众人,连梁芳娥在内,均已出来。
林元生拱手向众人行礼后,道:“各位可知这马伯光和赵仕回来何干?”
白紫燕道:“他们回来报信,他们说,你已陷于白家庄机关里,难道是假的,唔,一定是谎报,否则,你怎能回来?”
林元生道:“他们报的信确是实情,但我陷机关的事,却是他们的杰作。”接着,将二人诱他至白家庄的事,说了一遍。并道:“我做梦也未想到,堂堂护法,竟已判逆投敌,若非我身怀宝剑,劈断窗栅出困,不但我性命不保,你们也必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