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有掉落大斧,连忙倒退!
四周众人见情,无不惊得目瞪口呆,挤近打量天命真仙脑门,见只有一条白痕,连皮肤也未伤及,但脸色大变,眼泪盈眶,显然虽未伤及于他,也够他受的。
林中龙自命臂力天下无双,这一斧,少说也有数千斤力道,竟然伤这怪人不得,后退数步之后,忙丢去大斧,失手一揖,道:“声闻不如亲试,亲试腾过听闻,阁下真乃仙人也,林某认输。”
天命真仙深吸了一口气,举手摸了摸脑门,哈哈笑道:“林英雄不失英雄之概,干净俐落,不像其他之人,试了一次再试一次,不肯认输。”转对众人道:“在场朋友,如自命比林英雄强者,不妨也来一试。”
场中,一时议论纷纷,良久无人出场,显然,都认为这三才大仙真有实学,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天命真仙见无人出场,大为得意,裂嘴一笑,道:“老夫师兄妹,这等武功,远在十年前就已练成,只因不喜虚名俗事,不欲陷身江湖。”
“然,人生在世,不能只顾一己之私,笑傲山林,自由自在,网顾生灵涂炭,血流成渠,遍地白骨,哀鸿遍野,任强梁无惮无忌,有失丈夫之道。”
他略顿了一顿,又道:“现在江湖,纷争狂杀,个中是非曲直,老夫相信各位犹清楚过老夫,无须老夫多绕唇舌。”
“穷家帮,挂羊头卖狗肉,标榜正派,妖言惑众,邀人同情与支持,实则,其所作所为,纯是伪善,纯为一己之私,火攻九大门派,毙人千众,蔼兰谷中,更是手段毒辣,以‘迷途阵’困人于一隅,再以‘索命雷’毁之,此役毙人之众,犹胜长草坪数倍。”
“更可恨而不可饶恕者,竟趁九门派兵败之余,派穷家帮的大煞神林元生,前往武当,用种种下流手段,害死九门派数千人,逼死七位掌门宗师。”
“这等迫强凌弱,疯狂劫杀的行为,焉能再容其延续?因此,老夫安能享福林野?要是再不出江湖阻其浩杀,苍天当不容老夫矣。”顿了顿,又道:
“然,老夫等,自无扬名之心,更无出山之备,独只三人,虽说已练成刀剑不伤之功,又焉能阻其浩杀?”
他朝四遭观众瞟了一眼,始续接道:“不得己,只好暂组顺天教,所谓‘顺天’,好替天行道之意也,广收门人,众结英雄,凡不齿穷家帮伪善行恶者,都是同道,都是朋友,彼此携起手来,共同消灭江湖浩杀的凶手。”
这番一成事实,九成冤枉毁谤之言,说得不条不紊,说得相当动听,尤其天命真仙表情做作,无不恰到好处,更使疑者相信,明者起疑,可说是一次成功的演说。
他话落之后,竟有许多云亦云,是非不明者,大鼓共掌,高呼三才大仙是武林救星。
站在人丛中的林元生,闻天命真仙胡乱毁谤,颠倒是非,旋转黑白,气得浑身发抖,本欲拔剑与三才大仙一拚,又恐不是这人对手,他并不怕死,问题是,他死后仍得不到众人的谅解,甚至使众人更加相信天命真仙妖语。
他极力压制胸中怒火,他想:“这是个大好机会,武斗不如文斗,与天命真仙战一场,即使不能赢取全部观众的相信,明眼人自会倾向于他。”
于是,他站在一旁,静听天命真仙的谬论。
只见林中龙摸了一摸脑袋,抬起大斧,瞧了一瞧,斧口竟缺了一个口,将之背好,前进一步,道:“喂!你们练的是什么武功?”
天命真仙笑了笑,道:“这种武功失传已久,并没有名称。”
林中龙又摸了摸脑袋,道:“你刚才说的话,可都是实情?”
天命真仙道:“老夫等与武林任何门派,都无成见,更无恩怨,为什么要说穷家帮的不是?当然,老夫是从公而言,是则是,非则非,决不能说半句虚言。”
林中龙道:“你有什么证据?”
天命真仙道:“这是人人皆知之事,尚要什么证据?”
林元生见时机已到,挤入场中,脸露微笑,朝天命真仙拱手一揖,道:“三位别来无恙。”瞧其神情,毫无一些儿火气,很是悠闲大方。
天命真仙忙拱手还礼,道:“你好。”
林元生微微一笑,转对林中龙也一拱手,道:“林兄好,年余不见,臂力又强了许多。”
林中龙只点了点头,茫然地瞧着林元生,觉得林元生大有莫测高深之威。
四周观众见林元生忽然带剑进入场中,都以为有场好戏可看,却林元生笑容可掬,谈笑自若,便相信他真已投入了三才大仙门下。
林元生双手抱拳,高举额门,对众人一个四方揖,然后,不徐不快的道:“各位先进前辈,各位兄弟朋友们,区区以万分的诚意,请教各位一个问题。”
数十人异口同声的道:“什么问题?”
林元生道:“请问,穷家帮与九门派长草坪之役,蔼兰谷之战,九门派七掌门人自绝事件,有谁亲眼目睹?”
人间仙姑闻言,忙站了起来,急道:“相公,你打听这个问题作什?”
林元生回过身来,微微一笑,道:“请问仙姑,你知不知道小可是谁?”
人间仙姑道:“你是谁?”
林中龙抢先道:“咦!你不是说他已投人贵教,怎么竟不知他是谁?”
人间仙姑道:“我们只见过一面,当时,他曾亲口答应入教…”
天命真仙双目一转,忙阻止人间仙姑往下说,对林元生道:“你可是传说中的林元生?”
林中龙道:“嘿!他正是林元生,武林中人那个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