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点特制滑油,那么石门便司极轻巧地开阖自如。呶,轴柱顶不是有个小瓶子吗?大概便是润滑轴心的油。”
他想到这里,便缓缓立起来,走到门边。
这一离开火折稍远,便又闻那阵若有若无,令人心清神爽的暗香。
他呆了一下,断定乃是那轴心上的小瓶发出的香气,便想道:
“这种滑油香的古怪,我本觉心神烦燥不宁,此时却宁贴得多,让我看看那究是什么东西…”
当了掂高脚尖,举手把那个小瓶取下来,发现还有一样什么软软的东西,塾在小瓶之下,便也取了下来,原来是幅素锦,折叠成四方。
那小瓶竟是个玉地极佳的羊脂小瓶,如果装盛清水,最多不过十滴。
这一拿近面前,暗香飘浮,头脑为之一爽。
他那颗心“咚”地一跳,想道:
“天啊,敢情这是璇玑三宝之一的芙蓉露?否则绝不能这么灵妙,还未服用,已能令人宁神定心…”
当下把瓶盖拔开,一阵清香扑鼻,使得孙伯南忘其所以,将瓶口凑在鼻端,细细嗅吸。
最奇怪的是他居然在无意中缓缓调运真气,由丹田发出,流遍全身奇经八脉,经十二重楼,重归气海。
这真气运转一周天的时间,不过顷刻间便完成。他直到气归丹田,才猛然发觉自己已完成了一件什么事,不由得又惊又喜。
须知大凡受了内伤之人,必得视其内伤程度深浅,然后慢慢运功疗治。
若果伤势大重,那么自己决不可轻举妄动,须由旁的高人帮助,加上药物之功。直到真气能顺利流遍全身经脉穴道,便是痊愈之日。
孙伯南这次被石龙婆震伤,虽然自家可用三日静坐苦功,勉强恢复,但到底能完全回复昔日功力与否?尚在未知之数。
此时无意中嗅闻着那玉瓶的香味,便立刻能够完全使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恢复,这种奇迹,如何教他不惊喜交集?
他想:“这一定是芙蓉露了。”
用力再闻一下,便塞回瓶盖,他又想:“这儿还有一张素锦,大概会注明服用之法…”
打开那张素锦一看,果然上面用朱笔写着好些字。这时他眼力不但已恢复昔日的锐利,甚至觉得比当日还要明亮。
那幅素锦上写着是:“入室得宝,缘结千古,露冷芙蓉,慎作三服,剑匣藏珠,光寒故土,玆列吾门,侠名永保!”
孙伯南看毕,登时呆得一呆,只因上面分明写得明白,得到璇玑三宝之后,必须列为璇玑门下。
那羊脂玉瓶中所盛的是芙蓉露,已无疑问,而且它又分作三服,想必是可以济服三人。
那雄黄珠藏在剑匣之中,大概是连宝剑也一齐藏在泥土中,这一点他也猜测得出来。
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倘若他服下芙蓉露,并且囊珠取剑的话,那么他便是璇玑子的门徒。
关于这一点,他可不能擅专,只因他自幼便习南江剑拐功夫,岂能不声不响,便改投别一家的门墙。
纵使江老爹不怪责他,但他自家也不能安心,这原是武林中的大忌啊!
他正在发怔寻思,猛听石门“当”的一响,不觉吓了一跳,身形一动,已将那幅素锦和玉瓶放回门轴上,然后推开石门。
这正是他自幼受江老爹这位正派的老人薰陶感染的结果!
在他心中决无贪得之念,即使是这等旷世之宝,他也不会动心,故此当他起了将宝物先放回原处,等回去商讨清楚再说这个想法。
这刻一有动静,便没有像其他的人般会顺手放在囊中,反而闪电送回原处,然后才推开了石门。
门外火光已暗,但仍有一股热流冲将进来。这一开门,洞穴上面的声音便听得见了,厉啸怒吼之声,隐隐传来。
他可不敢贸然冲出,歇了一下,忽闻兵刃折断,以及铁器击碎石头之声。这时上面正好是那塞外老魔临死之时,尽全力掷出药锄,折利刀,碎大石。
孙伯南也听到他们的问答,心中惊想道:
“这些巨盗元凶,什么事也干得出来,居然自相残杀!只不知是谁下了洞穴来,如何至今不闻声息?”
他忽想道:“哎,不好,若是碧玉妹给我穿上的金缕衣让人家检走,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