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微妙,无迹可寻。北方司掌背后攻势,由“命门”开始,跟着是“阳关”及左右“秩边”等四穴。
一顿后,又道:
“最后的一招,乃由头顶放下,珠光的罩整个头颅,以至颈后的“崇骨穴”部位虽不大,但变化精微。大体上说来,每一着都可有九种招式,不过主要变化,仍是上述的那些动作和部位!”
笑和尚的话戛然而止,澄月开始击磐,可是磐声间歇较长,分明有心拖延多一点时间。
脸上却禁不住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只因这“伏魔连环五打”乃是五台派镇山之宝,如今受到真正的考验。
孙伯南若答不出来,则他得不到江老爹行踪,岂不悲哀。
自从他一现身出手,击退诸葛元之后,澄月已对这位武功深不可测的少年人起了特殊好感,是以总不想他会失败。
但本门镇山之宝的招数,如教他真个破了,五台派面子何存?故此澄月为之忐忑不安,正不知帮那边好。
孙伯南寻思一下,大声道:
“贵派伏魔连环五打,威镇天下,如今五个方位一齐发动,的确无隙可寻,天下无人能破这一招!”
他说话时,澄月已停住手不去击磐。
笑和尚嘻嘻笑道:“少侠费点心思细想吧!澄月,开始敲磐并报出数目!”
只见药山大师的面上也已呈现出光辉,到底这五招,乃是他所创,世俗的名心仍难以尽祛。
孙伯南沉住气,端坐瞑思。
应了一声后,澄月便开始报数,叮叮之声,夹着所报的数目字,很快便过了“十”的大关。
静室中的空气蓦然紧张凝重起来,甚至连德高望重,修养功深的药山大师也觉得有点不安。
因为孙伯南是那么认真地和不屈不挠地苦思瞑想着,其中的胜负之数,尚未真个决定!
澄月非常有节拍念道:“十三,十四,十五…”
孙伯南沉重地叹口气,分明刚才所想到的奥妙招数仍然无法突围。
磐声继续响着,澄月大声地报数:“十七,十八,十九…”
刚刚叫到十九,孙伯南倏然睁目道:“在下已想出此招唯一可破的地方!”
药山大师一抬手,澄月便住手闭口,退开一旁。
药山大师接道:“请孙檀樾不吝赐教,老衲谨此先行致谢!”
这位老禅师又恢复平常那种慈祥庄严的风度,十分干静地说。
笑和尚只轻轻地噫了一声,便敛住笑容,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少年。
孙伯南道:
“这一招仍然是无懈可击,不过这仅是从招数上来说而已。若是实地施展,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没法子在同时之间施展出这一招。”
他稍为停顿一下,眼光扫过药山大师,只见他微微颔首。
他便又继续道:
“因此,若由五个人同时施展,不论这五个人武功如何高强,但到底是五般心思和五个身体,出招之时,必定分出快慢和力量微有强弱的不同,虽是渺微得不足道,但武功极高者,仍然能够把握机会,脱身重围之外…”
笑和尚兀自疑念未息,欲待反驳细语。
药山大师已朗诵一声佛号,道:
“多谢檀樾发挥妙谛,能够点破老衲之迷津。老衲实不相瞒,关于这伏魔回环五打,老衲多年来便曾苦思,假设能在一招里同时使出来,还有破绽没有?历今多年,仍然找不出什么破绽,可是心中却又一直不能释然,总觉其中尚有可疑之处,但枉自费尽心力,依然无法悟出。今日蒙檀樾指点,方知老纳错在“假设”上头。因老纳一开始便假设五招齐使,乃是可能之事,其实却绝无可能,檀樾此恩此德,老衲真不知何以为报!”
孙伯南赶快逊谢,一派谦谦君子风度。
笑和尚见师兄也承认了,便不多言,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