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尺之长,末稍处故意留上两片树叶。”
“我们一人分一枝持在手中,彼此对面盘膝而坐,相距不过四尺,然后各举执持树枝的手,伸直斜向天空,于是把根树枝的末稍在空中相交,成为一个人字形。又因枝末都有两片叶子,便不致容易滑脱。”
“这种较量内力的办法,看起来虽然平淡无奇,但其实极为凶险。只因那根树枝本来就够细小,不能承力,何况末稍的两片叶子,又易掉落,只要那一方内力稍弱,便立刻枝折叶落。因此一上来便都须尽出全力,以免措手不及,反为对方所乘,那内家真力一经全部发出,可就不容大意,也不挑在暗中容让,否则只要略有疏忽,反而会被震伤内藏!”
“我们就这样较量,起初倒也势均力敌,不分胜败,一个时辰之后,贫憎已自知不敌但嗔念益盛,大有不惜以死相拚之意。因此不敢再耗下去,连吸三口气,蓄聚全身真力,分作两次猛攻。”
“第一下发出反攻的力量,江老檀樾的树枝只微微一软,但立刻也就力量大增,如天崩地裂般又压过来。贫僧心灵大震一下,知道已受伤,但尚能支持,便苦苦忍住,等到江老坛樾那阵奇重的真力稍稍一懈,贫僧仅余的力量便悉数涌出。”
“江老檀樾大概是没有防备,微微哼了一声,左手钢拐往地上一柱,便忽然跃将开去。”
“他本想说什么话,但是大概见我面色不对,使拱拱手转身离谷而去。贫僧这时忽觉得这种行为太过不光明,心中有愧,也就匆匆回山,一直理功疗伤,至今才算完全复原!”
“江老檀樾虽没对贫僧说过要去那里,但贫僧因听过他问龚其里出入迷宫一语,而龚其里也告诉了他,故此贫僧猜想老檀樾是到东海金钟岛了!”
“本来以江老檀樾这一身卓绝功力,往迷宫走一趟,虽不一定赢得迷宫主人,却至少也足够自保。何况那时候正好迷宫主人已踏入中原,大概不会碰头。”
“可是江老檀樾恐怕也负了一点内伤,若无绝世灵药,绝不能在短时间复原,这样可就危险了!”
孙伯南这一听心中就焦急起来,躬身行礼道:
“承蒙大师赐告,而且还将详情完全示知。可见大师心地光明正大,已证罗汉果。如今时间迫促,在下急于驰援,异日再登宝山参谒,拜谢大德──”
药山大师和笑和尚一同起立,极是谦敬。
药山大师道:“孙檀樾可识得路径?”
孙伯南摇头道:“平生未离开过衡州,这番出门,还是生平首次!”
药山大师道:“那就不无困难了,金钟岛虽说在东海,但东海海域宽广,甚难寻找!”
澄月禀道:
“徒儿前年曾随笑师叔泛于海上,见到一岛,笑师叔说那是金钟岛。徒儿至今尚能记忆途径,若蒙师父俯允,徒儿愿下山一趟,负引路之责!”
药山大师欣然道:“那好极了,你在路上也可乘便向孙檀樾请益!”
孙伯南自是逊谢一番,却不过药山大师殷殷盛意,便拜辞出来,和澄月一起离开五台山挂月峰法雷寺。
两人年岁相若,性情又颇为投契,故此一路走到浙东海滨,已成方外好友,无话不谈。
澄月循着昔日旧路,先到定海县的普陀山。
此山乃为中国三大伦教圣地乏一,山上的佛寺极多,林木苍翠,一派庄严,使人忘俗。
澄月道:
“当年我随师叔来此,曾在本山法雨寺居住了三个多月,每日功课做毕,便和法雨寺一位名聚石的师兄,到海上泛用。他是法雨寺护法潜能大师的入室高弟,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水性极佳。”
孙伯南道:“阿弥陀佛,你是想去拜候他是不是?”
澄月哈哈一笑,道:
“过些时候你不怛学会了我诵号的声音,连人也入了沙门,那才好笑哩,那位聚石师兄把划舟的玩艺秘诀完全传授给我,故此这番我们往金钟岛去,不必费口舌雇舟,就往法雨寺找到聚石师兄,请他弄一艘船给我们就行啦!”
两人来到法雨寺,踏入山门,但为琪草修竹,周围拾掇得十分齐整,又雅静,又庄严。
此时因非香泛之期,故此礼佛的善男信女不多,又大概是做功课的时候,是以全寺寂静,只有木鱼清磐在风中隐隐飘散。
澄月和孙伯南先到大雄宝殿,参拜我佛之后,澄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