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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我想,那个奇怪的病人,也许是个熟人!”
他问道:“熟人?你以为是谁呢?”
她没有作答,却道:“上官师兄劳驾你走一趟,问问那病人的名字好吗?”
上官理奋然起立,道:“我这就走,不会担搁很久的”
他果真很快地便回到聚兴客店,他也不问茶房或掌柜,便一直地走入那个病人的房中。
他推门推得太匆忙一点,眼光到处,正好瞥见那病人半躺半靠地坐在床上,用警戒的眼光瞪着他。
跟着风声飒然,一团白光直向面门袭到,又快又疾。
上官理在这瞬息之间,已掠过几个念头,第一这暗器打来手法高明,劲道沉重狠辣,十分出乎他意料之外。
第二对方并不招呼便下杀手,心地太狠。但这危机一发间,他连躲避也赚不够时间,如何能多想。
当下他忙以内家腾挪身法,闪侧一点儿,跟着又大弯腰,斜栽柳,这才算是真正避开此厄。
那病人冷冷道:“好身法,原来是上官理你-”
声音中显示他身体已好得多。
上官理怒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你为何这么关心呢?过来吧,我让你瞧一件东西,便知分晓…”
上官理走近去,不过他觉得这病人眼光中,似乎有点阴险的味道,因此暗中运气防备着。
那病人似乎在枕头下摸索着什么,等到上官理走近床边,倏然一脚勾回来,其快无比。
上官理身为名家高第,武艺高强,判断极怏,明知自己若避他这一脚,必须向前略挪,那时节对方双手不知有什么绝艺。
他是决不能中这圈套,当下身躯微侧。
“篷”的一声,股侧被那病人一脚踢个正着,身形为之摇幌一下,不禁暗惊这病人武功之高强,凭他病了这么多天,还有这股力量,可以想见那病人在健康时该如何厉害。
那病人这一脚就有如躅在坚硬无比的岩石上,心中之惊讶,比上官理更甚,瞠目问道:
“你是那一派的?”
上官理冷笑一声,道:
“我此来乃是好意,而你却阴险诡诈,幸而我还有点护身本领,否则岂不遭殃,像你这种人,真该病死在路旁,我昨夜的三粒灵丹算是给狗吃了…”
他越说越生气,忽然看见那病人喘息剧烈,大概是因为刚才逞强妄运真气而使病势增剧。
他到底是一位高人的门下,便不再骂,回身便走。
朱玉华听到房门一响,立刻站起来,急急问道:“那病人是谁?”
上官理摆摆手,道:“那人真不是东西,我这一趟白跑不算,须得加上挨他一腿-”
朱玉华见他问不出所以然来,原来心中认为那人会是江上云,可是既问不出来,想想不会那么巧,也就罢了。
上官理本应送朱玉华回家,可是因为师祖约定在河南洛阳等候,便怂恿牛玉华一道上洛阳,然后再送她返家。
反正已经出了门,如不趁机游历一番,以后不知几时才有这机会。
朱玉华并非寻常闺阁弱质,她为那上官理意思诚恳,为人也老实君子,便欣然答应了。
那聚兴客店中的病人,正是她所要找寻的江上云。
本来江上云也非阴险之徒,无奈他这次出门,刚刚走到江陵,便碰上江老爹昔年情仇张幼聪。
这张幼聪可是见过江上云的,而且还知道他是南江后人,便突施暗算,那玄龟功乃是气功中一种邪门的功夫,十分厉害,冷飙过处,江上云便立刻昏昏迷迷,全身冷不可当。
张幼聪带着他继续北行,为了怕他伤重死掉,便替他治好八分,可是江上云这苦头仍然吃得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