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双忙道:“既然你已想通,那么我们就快些打点一下,离开这儿吧!”
杜希言笑一下,道:“别怕,年训受伤不轻,如果三五日内,不能全力调养的话,恐怕有残废之虞!”
余小双道:“若然如此,刚才你不发楞的话,必可把他追上,是也不是?”
杜希言道:“据我在天罡堡内,阅读各种秘笈所知,那年训手中之剑,,可以脱手伤人于十步之内,由于有一条细链系着,所以还能收回。”
他停歇一下,又道:“这一招是他‘精气神’全力所聚的一击,我如穷追,必定惹出他这一记绝招。”
余小双道:“你抵挡不住么?”
杜希言道:“很难抵挡就是了,不然的话,我何必费那么大的劲,把他围在剑圈之中,当然他使这一招,也很不划算,所以不会轻易使用。”
他们走向昏卧未醒的凌九重身边,余小双关心地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杜希言寻思一下,道:“这个人天生来恶无情,十分自私自利,所以我决不与他做朋友,也不想救他。”
余小双道:“你要杀他?”
杜希言瞪她一眼,道:“你未免太多情了吧?人人都想护着。”
余小双不敢作声,因为她记起自己坦白表示过,可能会被年训征服芳心之事,所以杜希言心中如有不满,并不希奇。
杜希言不禁一怔,因为他有生以来,还没有看见过一张如此令人生怜的面庞,登时心软得无以复加。
这张面庞自然是余小双的了,她挨了杜希言一记冷嘲,自知对他不起,所以泛起又歉疚又害怕的神情。
她自家万万想不到这个表情,竟能这么感动人心,使对方完全软化,正因她全然不知,才格外的使人生怜。
杜希言叹口气,道:“你到底想把他怎样?”
他顺手指指地上的凌九重,又道:“别忘了他不是好人,曾经拐走了你的事。”
余小双又惊又喜,道:“你让我出主意么?”声音之中,仍带怯怯之意。
杜希言道:“是的,你出主意吧!”
余小双道:“当真么?”
杜希言道:“是当真的。”
余小双想了一下,反而没了主意。
杜希言催促她道:“怎么样?你有何打算?”
余小双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摊开双手,道:“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杜希言反而笑了,道:“如果你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叫人如何能不担心?”
余小双一点也不否认,道:“我向来就是没主意的人。”
杜希言道:“这样好不好?凌九重是被李玉尘所诱惑,才会暗暗投向敌人阵容,咱们就把凌九重交还给她。”
杜希言又道:“李玉尘爱怎样办,那便是她的事了。”
余小双道:“不行,她可能会杀死他。”
杜希言道:“为什么?”
语气之中,禁不住露出烦恼的心意。
余小双连忙解释道:“因为李玉尘喜欢的是你,而不是凌九重。所以她可能心中一烦,就把凌九重给害了,她是为救你而来的呀!你忘了么?”
杜希言道:“原来如此…”
他忖想一下,挟起凌九重,举步行去。
余小双不明他心意,只好默默跟着。
他们走到一堆岩石后面,只见李玉尘昏睡在石堆缝隙中,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肩背上,乍见宛如纯洁的睡莲。
可是从身上往下看,便大有问题了,敢请她只松松的披罩着一件外衣,纽扣都没扣好,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
此外,突出在衣服外的那双大腿,晶莹圆润,肌肤胜雪,甚是引人遐想,并且使人发觉她里面已无衣物。
由此可知李玉尘昏迷之前,多半是体无寸缕。这件外衣,正是那些妇人随手给她披上,才抬起她出来。
据他们所知,李玉尘是与白骨教另一名“护法”玄罗子在一起,她既是赤身裸体,底下便不须多说了。
杜希言摇摇头,向余小双望去,一面将凌九重放下,但见她玉颊上忽然泛起红晕,显然也明白了一切。
他这才道:“一个人在求生之时,使出一切想得出的手段,避免遭劫,这原是无可厚非的,李玉尘正是如此…”
余小双摇摇头,道:“她不该这么做。”
杜希言道:“你说得也不错,一个人立身处世,应该有些原则,绝对不能改变。”
余小双讶道:“那么她是对呢?是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