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云岩,水众岩头飞泻而下,如数丈宽的匹练,从峰顶直泻涧底。
阵阵风雷之声,从地面隐隐传来,如天鼓金戈,万马急腾,乍听之下,使人骇绝。摩天岭不但得地形之险与奇,还配合这种奇声异响,确有一夫当关,万人莫敌之概。麟儿等已到了岭之半腰,这是东面,如就摩天岭的形势来说,这是右侧。惠元和天山神丐,则从南方直上,这是正面。右侧比正面更陡更险。
几乎找不出山径,三步一岩,五步一石,不但笔直难上,有的悬岩,上倾下陷,不是飞行绝迹的人,莫想擅越雷池半步,远望山岭,雾蔚云蒸,不用说,人影绝迹,连鸟兽也元。
龙女摇头娇笑道:“麟哥哥,我累死了,从这儿直上,你背着我吧!”
麟儿笑道:“好”蹲着就是龙女稳抱自己的脖子。
忽闻宝琉一声轻笑道:“这才是老汉负妻!使人肉麻!”
龙女已笑得花枝招展,如何还要麟儿背负?
突然一人展轻功,闪闪黄光,从山顶飞、写而下。龙女和宝琉因落脚之处,与来人视线。恰成死角,少女之身,兀如未觉横岩穿枝,其疾如箭,那身影,使麟儿一见,不由喜上眉梢,笑在心头。这是一位身背宝剑,腰挂革囊,姿容秀丽艳如牡丹的少女她可不知麟儿就在此间,这时,正脚点危岩,一泻而下,将落未落之际。麟儿突从一株老树之后,一跃而起猿臂一伸、将那红衣少女,一把抱住,还唤了一声、“琼妹”
红衣少女,惊叫一声,定神之后,认出人来,不由功劲骤失,全身发软,等于瘫在麟儿的怀里,旋挪转头来。微张嘤唇。
任玉郎吮吻紧抱,复往石上一倒。美麟儿如生龙活虎般,贴在少女酥胸之上。这一吻一抱,谁也不愿放手,薛琼娘红晕上霞,春意满怀,一任玉郎恣情缠绵,蜜爱轻怜,久之,始喜极而泣,问道:“龙妹和琉姊呢?难道她们不在你身边?”
罗麟儿笑道:“好了,这一次谁也不会离开了。袁素涵偷鸡不着蚀把米,反使你因祸得福,倒也不在小第意外。自得桑姥姥前辈指示,谓姊姊已被佛门高僧救走。自更放心不少。
只是未曾想到,会有这么快,就能彼此相遇罢了!”
琼娘便把神僧救她一节,说与麟儿。
原来这位佛门神僧,便是白鹤神君的恩师,百衲上人,论辈份,较神山三老的饶钹僧,虽然稍次,但也相差不远!这位佛门圣僧,一向以慈悲为怀,尤喜提携后进,他修真之处,殊无定所,足迹所经,每见不平,立伸手相助。阴山派袁素涵,劫掠琼娘。在飞龙后院楼阁上,正拟逼奸之际,适值神僧首经其处,得桑姥姥协助一臂后,立即救出。
琼娘被人暗中点了穴道,由神僧携返摩天岭后,竟费去三日功天,用佛门大乘伏魔掌才把穴道打开。解穴时,琼娘面对神僧,跌枷而坐,两掌平胸直伸,百衲上人,也用两掌抵住。只一接触,不到一盏茶时,两股强大热流,沿着琼娘双臂,直达全身,但心头五脏间,立感一阵剧痛。移动时,双目昏花,那身子几乎往后栽倒。百衲上人,朗宣一声佛号,同时,他掌心之内,似乎立生了一股吸力般,把琼娘身子定住,那热流,愈流愈快;而且温度愈来愈高,多时,汗液浸淫,腹痛如绞,丹田之中,似乎一只焚炉,无边热流,直往顶门源源冲去。
那面进要穴,直欲炸裂,这种难受,实非言语所能形容。秀目微睁之间,瞥见这位佛门高僧,垂眉合目,一脸慈祥,不由暗里骤惊道:
“佛云,想属心,相属色。若杂念不生,此尽自明,自我无相,色即是空,无物无我,何不苦痛少?”
琼娘本是佛门弟子,一念之微,勋破生死至境,这不啻悟千真如,已是佛门至高境地。
双睁渐合,粉颈低垂,一切苦痛,竟如未觉。
百衲上人,高宣一声佛号,满山头,似觉梵音四起,一股凉风,吹向琼娘头上,那热力渐淌失,浑身的痛苦大减。
上人还不时指点行动要诀,三日期满,痛苦已失,突闻老和尚大喝一声道:
“汝既有此福缘,老僧索性成全到底!”
言罢,右掌朝琼娘顶门一击。琼娘只觉轰然一响,立时失去知觉,醒来时,已是一个对时。上人犹跌坐薄团之上,额角上现出点点汗珠,似其疲备不堪。琼娘也知道,这是佛门上乘玄功,受之者获益非浅,但传授的人,真力消耗不少,无疑已减低若干年的功力!不由泣拜道:“老前辈提攫后进,舍已为人。在晚辈的有生之年,皆感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