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截面纱仅露出嘴唇,啜饮了一口酒,赞道:“陈年佳酿,芳香醇洌,难得一尝,何妨痛饮,请!”
郑卢相顾一笑,举杯仰饮而尽,品尝佳肴,谈笑自如…
天池逸叟郝连方及马文俊出得厅外,只见杜非面现惶恐之色立在角下。
马文俊沉声道:“杜非,何事惊惶如此?”
杜非躬身道:“王清观主与天竺万象门原应到达,灵山大师因久候不至,恐有差错,故赶往十里铺…”
郝连方道:“你不是在十里铺么?”
“晚辈是在十里铺。”杜非答道:“灵山大师来后,即令晚辈赶回潮音寺,晚辈尚未启程即得传讯,说是天竺万象门分两拔先后抵达潮音寺,为首者却是淑莲公主及盘龙尊者。”
“淑莲公主也来了?”
郝连方冷冷笑道:“这全在老朽意料中。”
杜非望了天池逸叟一眼,道:“原定之计,玉清观主与天竺门下会集后即赶来十里铺,那知白骨魔君门下第一高手追魂使者不知在何处得悉,率众赶往潮音寺无事生非,引发一场激烈拼搏…”
郝连方与马文俊两人互望了一眼,眉头浓皱。
只有杜非接道:“结果白骨门下悉数就殒,但崂山天竺门亦死伤惨重,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敌快刀华星隆因追踪白骨门接踵而至…”
说到此处,杜非吞吞吐吐竟然接不下去。
马文俊骇然变色忙道:“以后咧?”
杜非答道:“传讯是得自游天鹤,但他却非亲眼目睹,而是获自华星隆扬言辗转传闻,华星隆未言明玉清观主及盘龙尊者生死,却言他离开潮音寺之前,突遇生平唯一强敌,此人名叫诸葛明,剑法迅快,交手之下竟然棋逢敌手,平分秋色,为此诸葛明一怒离去,游天鹤传讯仅如此而已,是以亲身赶回潮音寺探明究竟,派晚辈到此禀明并请调遣人手赶往相助。”
郝连方闻言心神猛震,目光凝在马文俊脸上,沉声说道:“节外生枝,实乃始料不及,我等不可自乱脚步,潮音寺隐秘异常,而且伏牛之行亦经慎重安排,为何白骨门竟然闻讯寻至?”
“郝兄之言不错。”
马文俊面色沉重,叹息一声道:“还有华星隆诸葛明两人,诸葛明不知是何来历,倘玉清观主落在华星隆手中,恐门主一番苦心将付之东流了。”
郝连方道:“最重要的莫过于避毒珠及金龙令符,眼前徐凤英应允引我前往明月峡也是无济于事,杀之不可,掳囚又恐掀起武林杀劫,老朽似进退两难。”
马文俊沉思有顷,答道:“依小弟之见,不如恩结,反正其夫沈吉瑞仍留在金鸡岭养息疗伤,只推说独门解药尚未到手,拖上个把月半载亦未尝不可。”
郝连方颔首道:“好,就依贤弟之计!”
随命杜非赶回潮音寺,他们随后就至,双双转回花厅,只见振威镖局一行三人正轻酌浅饮,谈笑自如,不禁微感惊愕。
徐凤英立起举杯向天池逸叟郝连方微笑道:“晚辈方才闻知老前辈与先严乃莫逆之交,欣喜不胜,尊卑有序,不可失礼,晚辈借花献佛,敬老前辈一杯,稍时晓辈尚有不明之处,意欲前辈赐告。”
郝连方宏声大笑道:“不敢,明月峡之行恐须延后,因老朽与马员外此刻尚有要事待办,贤侄女有何不明之处俟之异日定当相告。”
说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徐凤英幽幽一笑道:“前辈既如此说,那只有期诸异日,不过外子吉瑞罹受耿灵独门手法年伤,前辈倘有灵药尚望赐赠,晚辈自当感激不尽,徐图后谢。”
郝连方摇首太息道:“沈副总镖头为耿灵所伤,实非出于初衷,因老朽已遣人探听耿灵下落,耿灵显然畏罪逃匿,一俟探明即取来解药送往金鸡岭。”
说着伸手入怀,取出一细头瓷瓶,倾出一颗朱红药丸,接道:“此丸可稳住沈副总镖头伤势,谨以奉赠。”
徐凤英接过,连声道谢。
马文俊笑道:“徐女侠,在下款待不周,谨以致歉,你我后会有期。”
这无异下逐客令,徐凤英笑笑,道:“马员外珍重,但愿后会有期。”
与郑鸿山等三人步出花厅而去。
天池逸叟郝连方目送振威镖局一行离去后,心头不禁泛起患得患失之感。
马文俊瞧出郝连方视色有异,呆得一呆,道:“郝兄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