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冒犯之处,尚请见谅!”
拘魂学究呵呵大笑道:“老朽年逾九旬,这大年岁,怎会与姑娘一般见识!”
石红芍道:“老前辈真有把握治好晚辈身罹奇疾么?”
拘魂学究正色道:“老朽只说试为一治,并无把握,要知人之授于天,姑娘倘寿算已终,老朽何能逆天行事?”
说着伸臂而出,侧坐榻前,接道:“姑娘请将手腕伸向被外,让老朽察视脉象!”
石红芍道:“老前辈之言委实使晚辈折服!”
右臂缓缓伸出。
拘魂学究察觉石红芍右臂瘦骨支离,呈现青紫指痕,知申茂林所言不虚,遂将五指搭在寸关尺上凝视察视脉象。
凝翠阁上寂然如水,石中辉夫妻面色沉重,连大气都不敢透,仆妇周大妈退至避角,默念阿弥陀佛。
半晌。
拘魂学究才收回手来,长叹一声道:“姑娘聪慧天生,似已自知前生孽重,每次疾发后,必梦一卷发妇人幻化厉鬼,指捏索命!”
石红芍神色骇惊道:“老前辈何以知之,此乃近年所梦,秘藏心底,即是爹娘亦不知情!”
石中辉惑然凛道:“前辈夫乃神人也,但不知可否谅解?”
拘魂学究略一沉吟道:“虽有几分可望化解,但庄主夫妇必须种神行善,岂不知行善之举如春园之翠,不见其长,但日有所增,亏心行恶,如磨刀之石,不见其亏,而日有所损,不
仅报之自身,而有贻在后人,损人益已之事切不可这。”
石中辉悚然答道:“金玉良言,敢不凛遵,在下自问并未有败德之行!”
拘魂学究呵呵笑道:“老朽昔年所行所为,令人发指,万死莫蔽其辜,岂敢以身说教,只是-饮一啄,莫非前定,庄主前生亦是罪孽深重,请恕老朽真言无忌,恐日后不得善终,十世轮回,永难偿报!”
石中辉闻言面色大变,道:“前辈从何推究出石某前生罪孽深重!”
拘魂学究正色道:“老朽昨晚潜心为庄主夫妇及令女推卜,廿余年沉沦幽冥,别无所得,仅研悟医卜略知奥理神随,稍时,老朽当书出庄主夫妇及令女年庚八字及生平事迹,方知老朽并非故作惊人之言!”
石中辉夫妻不由互望了一眼,肃然起敬,抱拳一揖道:“请恕在下方才失礼之言!”
拘魂学究长叹-声道:“庄主有所不知,令嫒应在五年前就该夭折下,一来庄主夫人贤慧,茹素礼佛,愿自灭寿算为令嫒祈寿,再令媛恳望庄主不可离她而去,一日不见亲颜,恐她含恨而终。
庄主曾亲口应允信地不逾,如庄主盛怒之时,只得令嫒一言而化解于无形,庄主可知其故么?”
石中辉闻言大感震惊,忙道:“在下不知,请即见告以肇茅塞!”
拘魂学究叹息一声道:“令媛阴知庄主意图武林羁业,你我都是江湖中人,羁业并非垂手可得,亦非一巳之力成事,殊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恐掀起一场弥天血腥浩劫,多少武林精英亦因此葬生!
庄主为了令嫒之故,暂敛雄心,令嫒亦因此一念之仁,续延了五年寿命侯至老朽到来,不过老朽亦不能逆天行事,为福为祸,端在庄主一念方寸间!”
石中辉不禁悚然冒汗,大惊失色,惶恐难言。
石夫人盈盈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