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师承何人?在下说了,又何异相违背师命?”
闻人凤脸颊微红,嗔道:“不说算了,搬出这么多大道理来作啥?”
司马玉龙见她并非真的生气,便逗道:“难到说女侠又要借题发挥,拂袖而去?”
闻人凤先是噗哧一笑旋即作恨声道:“只要你不是司马玉龙本人…你以为我的气量狭仄到什么程度呀!”
司马玉龙听得心头一震!
笑容开始从他脸上消失,他的心,给闻人凤一语烧得冰冷。
他的头低下去了。
闻人凤凑近他的身躯,用其柔无比的声调低低安慰地道:“你这人也真是,一提到你的朋友你就不欢喜啦,司马玉龙是你的朋友,我闻人凤难道就不是你的朋友么?假如你也把我当做你的朋友看待,我想,你不但能原谅我,可能还会同情我,帮着我去恨那个司马玉龙呢!”
吐气如兰,清香醉人。
司马玉龙因为心情紧张,一点也没有领略到美人耳鬓厮磨的滋味。他凝神注意着闻人凤的每一句话。闻人凤这时无限幽怨地继续道:“为了朋友,你气我,我并不多心,忠于朋友的人是可敬的,你现在既能忠于司马玉龙,将来你也一定能忠于…当然,这也不能怪你,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恨司马玉龙的原因,基于以往的友情,你自然应该回护于他。”
司马玉龙听得又是陶然,又是戚然。
闻人凤在他耳边幽然又道:“可是,你也不能怪我呀,我怎能和你一见面就说心腹话?
何况,…何况我一直就怀疑你是司马玉龙本人呢!”
司马玉龙心头又是一冷。
他只是低头不语。
他怕扰破了闻人凤细述的冲动,也不愿搅散这种令人陶醉也令人窒息的气氛。
月雪相照,万籁无声。
残冬残夜,酷寒如刺,但冷风吹不进两颗各为不同处境而激动的心。
这时,闻人凤突然后退半步,声色骤厉,沉声道:“余兄,你想想看,我闻人凤骂了他司马玉龙一声杀才,你就为他感到不快,要是我告诉你,他司马玉龙杀了我闻人凤的亲哥哥,余只,你,有何感想?”
司马玉龙蓦然抬脸,失声道:“什么?大智僧是你胞兄?”
闻人凤猛上一步,戟指大声道:“你,你怎么知道如此详细?”
司马玉龙遍身一凉,神志全清。
他深知已经失言,闻人凤冰雪聪明,一个应对失当,立有陷入百口莫辩之窘境的可能,无如何,他得将现状维持住,真象终有澄清之一日,现在如将事情弄翻,将来再解释也就难了。
于是,他镇定地道:“衡山弟子冤死于武当弟子之手一事,业已传喧武林,司马玉龙为在下之友,焉得不知?”
闻人凤闻言,脸色倏缓,低头叹了一声,然后正脸向司马玉龙问道:“冤死?你是指死者含冤,抑或是指活着的?”
司马玉龙知道机不可失,立即朗声应道:“两者皆冤!”
闻人凤讶道:“杀人者何冤之有?”
司马玉龙道:“请女侠先将消息获得经过为在下复述一遍,余仁自当以一己之见解见闻相告。”
闻人凤四面看了一下,嗔道:“外面风这么大,你难道没有个住处么?”
司马玉龙赔笑道:“屋内狭仄,且欠整理,是以一直未敢相邀。”
闻人凤哼了一声,道:“真酸。”
司马玉龙只得笑一笑,便领着闻人凤走入厢房。
房中炕火已熄,但比起房外来,也有天渊之别。
二人在炕前对灯而坐,灯下,闻人凤因冷暖相激,双颊嫣红,愈见娇媚。司马玉龙怔怔地望着那张脸蛋儿,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出了神。
蓦听闻人凤低声羞喝道:“你尽瞪着人家作啥?
司马玉龙闻声惊觉,赧然低头笑道:“等你说嘛!”
闻人凤掩口笑道:“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