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才待弹出时,灰衣文士又笑喝道:
“现在可以用袖子擦擦了!”
上官印、上官英均忍不住发笑。
天目神童将银块在衣袖上狠命地擦了一阵,侧目自语道:“再见了,我的银子!”
白星一闪,蓦以重手法暴弹而去。
这小子好不狡猾,不知是真舍不得银子,抑或是心存委曲,出手不但不打招呼,且还先以自语弓!住众人注意,小子不愧为丐帮五结弟子,黄豆大的碎银出手,居然划空呼啸,带起一片丝丝破风之声。
银光如电,疾奔灰衣文士肩耳之间。
他打去的方位,看起来礼貌之至,其实却是一个人在仓促间,举手最难及之处。
银须叟微微一怔,好似暗讶:“这汉子貌不惊人,这一手之疾劲灵活却已至极至,老夫以三根亮银镖知名武林,当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哪知道,这汉子别说武功不比他弱,就是辈分和名气,也一样不在他之下呢。
上官印、上官英双双脱口惊呼道:“傻人,你?”
惊呼未已,灰衣文士已点点头,一面捏住银块,一面注目说道:“很好,很好,我正在猜忖你这小子的来路,想不到你小子竟自动报了名,原来是萧老化子的徒弟。”
银须叟又是一怔,讶忖道:“天目神童,怪不得了。”
天目神童却喃喃说道:“想不到银子会自动拐弯,如给师父知道了,不揍人才怪。”
众人一凛,这才想及忘了注意灰衣文士接银子的手法。
上官英睁目道:“你说什么?银子自动拐弯?”
上官印笑骂道:“听他鬼扯”天目神童嘴一嘟道:“不然怎么说,如说我手劲太差?那只有被揍得更重!”
上官英哑然一笑,忙向灰衣文士望去。
灰衣文士捏着银块,向银须叟晃了晃道:“这银块曾被人放在口里,你大概已看清楚了吧?”
不待银须叟有所表示,二指一松,银块滑落杯中。
泡花泛涌,嗤嗤一阵响,一杯微黄色的美酒,顿呈墨黑,酒变了色,三小变了色,银须叟也变了色,变得同样难看。
灰衣文士缓缓抬脸说道:“我的目的是要那疯婆子给大家看看,贵派的事,本用不着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来管,总因那疯婆子病后不杀人见血不能清醒,所以说,贵掌门人无须怨我,也不必怨我,一切都只是一次巧合罢了。”
口中说着,又将另外三只酒杯一一注满酒,一一加以试验,结果两杯有毒,两杯无毒,灰衣文士指着又说道:“看到了吗?有问题的是酒杯,假如贵派纪律严明,一向坐立有序,从方向判别,要是你与另外二鹰早来一步,另一个遭毒手的,便是三鹰中的老二,银鹰胡俊彦。”
银须叟银眉簌动,双掌紧握,全身颤抖。
灰衣文士轻轻一叹,又接道:“所以,在我查看了四只酒杯,发现两只杯子有毒两只杯子无毒之后,我才发现,被谋害的人是二个,凶手也是二个,问过另外二鹰姓名之后,我得知另一凶手可能是第三鹰郑东平,因此我又有一种设想,你们到达时,可能已在外边打听过金鹰被杀的经过,三鹰情虚,他唯一的脱身之法,便是建议你,由他跟二鹰去追疯婆子,因为这种命令你不会下的,你是明理之人,你在知悉真象之后,要找的,应该只有一个我。”
微顿,又叹道:“可惜你一时不察,却被那恶徒蒙混了。”
银须叟一声怒吼,转身欲奔,灰衣文士忙止住他道:“来不及了,这是出人意外的,三鹰既比二鹰武功高,又是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其后果自不难想像,你等会儿能找着二鹰的尸首,也就不错了。”
银须叟脸色一黯,不禁老泪纵横,仰天悲呼道:“曹如冰,郑东平,兄弟,兄弟,我聂某人待你们不薄啊!”灰衣文士冷冷说道:“这不是待遇厚薄的问题。”
银须叟悲声一收,突向灰衣文士抱拳一躬道:
“两贼此举系受何人指使,如蒙指点,聂某与胡俊彦,生死俱感!”
灰衣文士摇头道:“我只觉得此事应有幕后,但也不能说出究竟,这次我能及时伸手,实也出于偶然。”
手向三小一指道:“他们三个都知道。”
天目神童脱口道:“怪不得你从金鹰座前经过时说了句:“好香的酒啊。”那时金鹰面前有酒杯却没酒壶,我们一直奇怪,想不到你已有所发现。”
灰衣文士淡淡说道:“我在门口见他在杯中放东西,就已留了意,待走近时,他朝我看着,又情不自禁地以眼角掠着面前的酒杯,我还能猜想不出么?”
银须叟阴寒脸色如铁,蓦向灰衣文士抱拳道:
“大恩容缓图报,老朽告别了。”一揖转身,颤巍巍地大步出厅而去。
灰衣文士目注银须叟背影,冷笑道:
“想知道内情?哼,知道内情后,恐怕你这把老骨头三天也活不下去了呢!”
口中说着,一面慢慢转身坐了下去。
上官英注目道:“这种阴谋的幕后人是谁?那么你是知道了?”
灰衣文士侧目微笑道:“崇拜我么?”
上官英冷冷笑道:“崇拜你,为你担忧!”
灰衣文士微讶道:“忧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