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决非有意。”
师南宫笑得打跌道:“我也没有啊!”“二人互相推诿,原来都是空心大老倌!”
师南宫处此情形下,笑声不断,似颇有趣,上官印则发愁不已;他见对方不似开玩笑,不禁蹙额喃喃道:“那,那可怎么办?”
师南宫反而向他打趣道:“偶尔吃顿霸王酒,又何妨?凭咱们哥儿俩这两副身手,还怕打不出这座中州酒店不成?”
上官印苦笑摇头道:“别说笑话了!”
师南宫大笑道:“不然怎么办?”
上官印唉声叹气,师南宫目光偶扫,忽然低声道:“那新上来的两个家伙是谁?
且慢,让我想想看,唔,对了,对了,就是适才你说得我几乎笑痛肚皮的贪奴、鄙奴,对不对?”
在楼梯口出现的二人年龄均在五旬上下,前面一个,秃头扁脸,身穿灰布褂;后面一个烂桃眼,薄嘴唇,身穿蓝绸褂,来的这二人,正是贪奴蔡度、鄙奴夏靖!
上官印点点头,同时不胜惊奇地轻咦道:“这两个家伙怎会到这种地方来的?”
师南宫眼珠滚动,忽又压低声音问道:“别的不管,且问你,这两个家伙身上有钱没有?”
上官印皱皱眉头道:“这两个家伙听说疑心极重,出门时,所有家当都要带在身上,又岂止有钱而已呢。”
师南宫高兴地道:“有就好办!”
上官印诧异道:“这二人一钱如命,你是想借还是想抢?”
师南宫低声笑道:“都不,想骗!”
上官印摇头道:“少丢人罢。”
师南宫侧目道:“丢什么人?”
上官印嗤鼻道:“骗谁?这两个家伙比猴子都精!”
师南宫又道:“只要你合作。”
上官印眨眨眼睛,道:“什么方法?”
师南宫右眼一挤,头微点,表示附耳过来,上官印别无他法,只好姑妄听之地伸出脖子。
师南宫嘀咕了片刻,最后低声笑问道:“如此这般,妙不?”
上官印缓缓摇头道:“我看这仅是你的如意算盘。”
师南宫笑笑,没开口,意下颇有:“等着瞧吧!”
这时贪鄙两奴已走至二人身侧不远一副空位坐落,店伙计哈腰奉上菜牌,因为不知道该递给谁好,举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及至看清鄙奴一身衣服较为光鲜,便往鄙奴手上送去。
鄙奴拱手一推,堆笑道:“蔡老大,您先请!”
店伙计微微一愣,便又掉过来将菜牌往贪奴手上送去,贪奴哼了一声,仰起脸,装作没有看见。
鄙奴烂桃眼一挤。忽然笑说道:“我是主,您是客,蔡老大,没有小弟先点菜的道理啊!”贪奴又是一声哼,缓缓说道:“谁点都一样,何必客气?”
语气间,大见缓转,跟着也不接菜牌,闭眼念道:“清蒸活鳖,清蒸鲜鲤,红烧鸭,红烧鸡,九转肥肠,一品虾仁,炸里脊,炝虎尾…”
顿了顿,睁开半只右眼向伙计道:“有些什么酒?”
伙计呆了果,方答道:“茅台,大曲,汾酒,应有尽有。”
贪奴点点头,眼又闭上道:“十年以上的各来三斤。”
说着下巴一抬,向鄙奴道:“咱们兄弟难得这么聚会一次,酒菜不妨多要点,慢慢喝,细细谈,夏老二,现在该你啦!”
鄙奴脸色惨白,烂眼睁大一次,就流一次黄水,这时连擦眼水带擦擦汗,在眉眼间抹了好几把,方抖手接过菜牌,滚动烂桃眼,似挑菜,也似对荣牌喘气般四下溜了好半晌,忽然容颜一动,向伙计道:“还没有汤,是吗?”
伙计连连哈腰赔笑道:“是的,是的,还没有汤!”
鄙奴递还菜牌挥手道:“天气热,来个清汤!”
伙计又是一呆,旋即哈腰道是退去。
这边上官印发出一个询问眼色,师南宫摇摇头,表示时间尚早。
上官印想了想,忽然一发狠心又叫伙计送来一份酒菜,同时向师南宫扮了怪脸似说:“反正一码子事,看你的!”
师南宫含笑点头,极表赞许。
不一会,两边酒菜都开始端上,双方开始吃喝。
这一边,师南宫举箸从容,上官印暗怀鬼胎,那一边,贪奴狼吞虎咽,鄙奴却有点食不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