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固,绝非三言两语所能开导,当下也就不再谈论,转了话题道:“你的师父现在在哪里呢?”
白如云见问,他一斜身,靠在竹栏上,漫不经心地答道:
“师父…我从来就没叫过师父!我只知道他叫老道。”
青萍听罢越发惊异,她万想不到白如云对他的师父,也是这么淡漠无情,当下道:“那么说令师一定是位道长了…你这样占山为王的做法,他也赞成吗?”
白如云由鼻中微微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他现在犯了错,我把他关起来了,每天去责罚他一次!”
青萍听罢惊得几乎出了声,她简直想不透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白如云的师父,还没他的功夫高吗?…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什么他愿意让自己的徒弟禁锢责罚他呢?
青萍正在惊异、思索之时,白如云冷冰冰的声音,又传入了她的耳朵:“如果你想见他,明天我就带你去!”
青萍听了立刻有一种莫名的惊喜,她倒想看看这个怪人的师父,当时连忙答道:“好!
你明天一定要带我去!”
白如云见她对自己,已不像先前那么歧视,心中高兴异常,立刻坐回原处,把梨果尽往青萍面前送去。
他们二人继续谈着,直谈了一个更次,青萍虽然与他接近了许多,可是仍然感觉到,他有一种“拒人千里”的隔阂,使得人不敢过于亲近他。
在白如云,他最初希望接近这个娇美的姑娘,可是,当他感觉到,这个女孩子渐渐接近他的时候,他又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恐惧,自卫似地再把她推开。
最后,又经过一段沉默之后,白如云站立了身子,他喝了太多的酒,但是他却没有一点醉意。
他恢复了以往冷漠的神情,向青萍点了点头,从牙缝里迸出了三个字:“我走了!”
说罢,他由桌案下取出一块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木板,把披风和铁旗拿在手中,右掌扬处,那块木板轻飘飘地落在湖心,白如云身形晃处,恰似一只巨大的夜鸟,落了下去,他单足点着木块.左手披风向后一挥,如似滑冰一样,身如飞箭向前面飞去,这等功夫是“蜉蝣戏水”显然比“登萍渡水”又要高上一筹了!
黑暗中又传来了他凄凉悲怆的歌声:
悠悠天地心凄凄断肠人…
青萍被他孤独悲凉的歌声,感动得几乎落下泪来,她不禁喃喃地低语:“可怜…可怜…”
翌晨,青萍由梦中醒来,觉得身上寒意颇重,她翻身爬起,穿好衣服,将竹窗撑起,立刻袭进了一股清凉的寒气,这是一个有雾的早上,山色朦胧,寒禽振翅,围着竹楼飞绕,鸣声连连,偶然吹过的山风,把满空凝雾吹开,犹如怒涛排山,那被风吹散的浓雾,化作了袅袅白丝,曼妙地舞动着散开,然后又聚集在一起。
青萍看着如此奇景,不由心旷神怡,呆呆地伏在窗棂上,她整个人的心神,随着满空的雾点,随风飘荡沉浮,已到忘我之境!
青萍正在出神,突听房外南水低声问道:“姑娘,你可醒了?”
青萍这才惊醒,尚未答话,门外又传来北星粗哑的声音:“姑娘,你可醒了?”
青萍一皱眉,心道:“怎么又是这两个小鬼头!”
当下朗声一笑道:“小兄弟,我早醒了!”
说着她莲步款款,将房门打开,南水及北星均换了一身白衣,见了伍青萍,笑容可按地施了一礼,南水笑道:“姑娘既然早起了,小的这就去打水!”
青萍已笑着说声“辛苦”二字,北星又接着道:“姑娘既然早起了,小的这就去打水!”
青萍以为他是有意,不由大为生气,娇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自己连话部不会说,只会学人家!”
北星被青萍骂得满面通红,一句话也不说,南水早已拉丁他,奔往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