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双神拳

虞畹兰被一阵吱吱嘎嘎的锯木声吵醒。她睁开yan，窗外黯黯的，只有一抹微明，知dao夜se已阑。小楼里已经有了盏灯火，昏昏地亮着，一丝温暖随着灯火一闪一闪沁了过来。

她披衣起来，见吴戈浑shen是汗正从楼ding上下来，接着闻到一阵佛堂的香火味。她皱起眉，轻轻咳了几声，说dao：“什么人在zuo法事？”

吴戈yan光温柔地看了看她，说：“你shen子这么弱，起这么早zuo什么？”

虞畹兰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似笑非笑地说：“我这病痨鬼就是要缠住你。”

吴戈叹气dao：“你这人说话就没有好听过。”他ca了ca汗，正sedao：“待此间事了，你肯不肯跟我走？”

虞畹兰面上浮起羞赧之se，低下tou来，侧yan看着吴戈。吴戈还是象从前一样，穿得那样落拓，鬓发蓬luan，面颊瘦得如同刀削，可此刻在虞畹兰的yan里，却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英俊。虞畹兰心里huan喜，低声dao：“这你还要问么？”

吴戈笑了笑，虞畹兰也脉脉地看着他，两个人心里都一样，又是huan喜又是担忧。她也不知dao自己zuo了什么样的选择，只是就这样决定了。

吴戈指了指远chu1高耸的大报恩塔，这时正有数声钟声远远地响着，他缓缓说dao：“明日天亮之前，你在报恩塔等我。我如果来不了…”

虞畹兰捂住他的嘴：“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一定会来的，”她又慌又怕，心里觉得一阵发jin，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来，我就tiao秦淮河。”

吴戈看着远chu1，没有回话，默然沉思。他不想告诉虞畹兰什么将会发生，因为自己也没有办法预知，他所不敢面对的，是虞畹兰的泪yan。但当他回过tou来，却猛然发现虞畹兰已经换成了一shen荆钗布裙，那shen宽大的cu布衣裳遮不住她窈窕的shen姿，面上的一丝淡淡愁容也掩不住她心里的那zhongjian定和信任。吴戈心tou一暖，忽然生chu一gu豪气，说dao：“好，你等着我，我一定活着回来！”

太yang仍然远远地躲在大地的另一端，压在沉重的云层底下，只有一抹鱼肚白在天边透lou着黎明的消息。虞畹兰回tou看了看自己的家，没有留恋。吴戈送她去了岸上的重yangjuhua市。毕竟是南京，虽然尚早，hua市已经人如chao涌。吴戈看着她湮没在人海中，才放心回到河房。

屋内的桌上放了一封信，信上压着一支金钗，正是项裴从陆三绝chu1取回的那支。信上写着：

吴君足下，

自古侠义之名，传世者，朱家郭解而已矣。今君孤shen犯险，手刃仇雠，使天下英雄闻之，无不拊掌。然gong氏既已伏诛，君当就此袖手。况兄友项君，正于弟府为客。劣兄徐二，还请吴兄放还。足下俊杰，当成人之mei。明日戌时，弟当赴兄府拜谢。吾四人浮大白以贺之，不亦快哉？

徐仁秀顿首

吴戈静静地趴在河房楼上的地板上，让自己彻底放松地休息了半日，gan觉自己的ti力渐渐已经调整到了巅峰。他的耳朵贴着地板，任何动静都dong若观火。

午后时分，两台小轿来到了楼下。吴戈见到当先一人，不由吃了一惊。

那人上得楼来，见了吴戈，便笑dao：“吴兄弟，我们有四五年没见面了。”

吴戈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礼，dao：“周大人一向安好？”

来人名叫周世骧，五十左右，二十年前是淮安府有名的神捕，后来一直在南京刑bu任职。吴戈以前在县里办案，知dao他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而且在行内名声极大。吴戈因为公务，与周虽然认得，但他们地位悬殊，并没有机会真正jiao往。

周世骧笑dao：“我们以前jiao情虽然不shen，可你破大案无数，我一向知dao你的名tou。你知dao，淮安府、凤yang府，这两府公门的大大小小捕快，只怕有一半算是chu自我的门下。山yang县也是铁打的营盘liu水的官，guan过你的万成龙，胡少峰，还有后来也调到刑bu的方士修，都是我的老下属。方士修一向极为看得起你，这我是知dao的。呵呵。”

吴戈躬shendao：“三年前小人已经不zuo捕快了，方大人也一样有三四年未见过了。”

周世骧点toudao：“你一直怀才不遇，我也知dao。我现在早已不在刑bu了，老夫调任锦衣卫，现在也混上了个千hu之职。我帮你指一条明路，包你日后飞黄腾达。”

他见吴戈没有回声，便说dao：“徐四爷托我给你带了纹银五百两，不是个小数。他让我来说项，要你立刻放了他二哥。事后他不但会放了你的朋友，既往不咎，还会多方关照，你为徐四爷zuo事也好，到我锦衣卫来也好，从军挑个富贵闲适的卫所也好，甚至进东厂当个白靴校尉，徐四爷也能zuo到。总之，这一场富贵，算是天上掉下来的。”

他一挥手，两个下人便抬来了几大封银子，放在地上。

吴戈淡淡一笑，仍是毕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