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尝知夫也,古称五白,戏始牧猪,无金玉之质,无耆宿之尊,无耳目之见闻,其初蠢然一骨耳。
切磋焉,琢磨焉,斯是矣。至于投叱之下,偏能顺小人、欺君,宛转隐见之间,
少假借而一毫无所容其能,卒亦付之蠢然之骨耳!呜呼!人灵万
,乃遑遑焉仰求于蠢然之骨,而又为蠢然之骨所窘困,可哀也哉!故择术贵
,与人贵正。
再往二家,探胡瞎一目,陆跛一足,颓然皆歼形矣。忠乃惊惶,自是绝不与相
接。又以所得之资分人货
,后致大富。胡、陆二
,渐至穷迫,老年携乞于途,人皆指以为鉴。仙师神报,亦显矣哉!
而心灰志夺,视如仇敌,小而人事礼文因之尽废,及其较技抡选之时,风檐晷影之下,荣辱甚关,心手莫措,日之相与以为乐者,果能代我否邪?
,弥逞则弥困也,求其能济事者,吾未之见也!
忠读一过,悔叹移时。寻掘松,得金一瓮,皆刻告氏字,必忠
曾
也,此故后人无有知者。
言之过矣。天下之利,何事无之?明经足以禄,用武足以要封,鬻贩足以盈资,桑麻足以广积,皆事也,则皆利也,何以丧名节以求之乎?吾恐家未必
。
而忧愁抑郁之思,先之矣,乐者固如此哉?况其转展相寻间,彼此两失,机杼脂膏暗铄于
之手,田桑汗血潜消于录事之家,所谓鹬
相持,渔人得利,正谓此耳。
及今知改,则名可全,家可保,终俊髦,苟遂昏迷,吾不知所了矣,何也?日月反照,无损于明。君
绳愆,不累其德。以陈元、周
之徒,尚自发愤改行,卒为善人,况吾辈号英达者不减元
。
家产之俱尽,桓温几丧沟渠。担石之无储,刘毅将为狼。至于投
以绝呼,亡羊以从事,四绯以彰快,孤注以明穷,不其枚举,而其为累一也。
盍不鉴诸古人乎?忿心生于傅杀。致残鸿雁之情。行起于
筹,因造房帏之丑:樗蒲百万,达者见机。坑堑二三,宦途有诮。
自古迄今,遗声尚臭,由今迨后,取法贵芳。故其白衣事省,黄闲,取此消遣,固无暇责矣。乃若言儒言,貌儒貌,服儒服,冠儒冠者,亦倡和成风,竞相笃好,史籍诗书,束弃
架,虽蒙尘积垢。
况乎此行一开,百恶皆萃,纳污引侮,莫不由斯。贤者不为礼,富者不为托,智者目为愚,俭者鄙为败,父母恶为不肖,乡党指为下稍,小竞蝇,致庶众谤,竞者未实,谤者有加,呜呼!以亲党不韪之名易难望之利,虽乡人不为,而人竟甘冒,可悲也!夫自取自溺者既如此,可哀可悲者又如彼,然而斯人之耽且好者何哉?不曰仗此
家,则曰冀此取乐,噫!陋哉!
而空虚瘠弱之弊先速之矣,者果安在哉?天下之乐,何事无之?读书可以开襟
,弹琴可以怡
情,
可以观天机,养鱼可以寄生意,皆事也,则皆乐也,何必冒污辱以求之乎?吾恐乐未必取。
而未闻能自悔讼,岂以既招议、改亦无救也欤?噫嘻!人孰无过,改之为难,过孰无因,原之为尽。向使商甲不悔桐墓,几为暴桀之君。汉武不下
台。则亦亡秦之续。孰为改之,功不既大哉!”
已间或侥幸少得,人即怨尤,弱者引恨之以心,者直拒之以
。又有狂罔之徒,从而诉于亲,告于友,讼于官司,
面大伤,廉节尽丧,较之微利,孰重孰轻?呜呼!辱害相系必至于斯而犹不知悔,更将何待邪!
苟不能择而与之,一旦误于内,恬不知愧,及对达尊长者惟恐闻之,设若言友于此,亦仰面不敢赞一语。呜呼!肆
于朋
之日而曲文于君
之前,将
耳盗铃、蒙
刃者等耳,
人之不闻且见也,何可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