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元宏道:“却之不恭,受之不安。”
刘文升笑道:“令师回府之后,大相公代刘某转告一声…”
葛元宏接道:“刘总镖头的盛情雅意,葛某自当详陈家师。”
刘文升道:“有劳大相公,刘某告辞了。”
抱拳一揖,转身欲去。
葛元宏急急还礼,道:“厅中已备茶待客,刘总镖头,请入厅稍坐,用过午饭,再走不迟。”
刘文升略一沉吟,道:“葛大相公盛情,刘某本不致推辞,但镖车待发,势又不能多留,酒饭不敢叨扰,入厅讨杯茶吃就是。”
周福急行两步,接过葛元宏手中的礼物,带着那牵马的趟子手,由一侧便门中行入府内。
葛元宏陪着刘文升步入大厅。
谭家麒、陆小珞、郭文章齐齐迎了出来。
葛元宏道:“三位师弟,见过刘总镖头。”
谭家麒等齐齐抱拳作礼,道:“见过刘总镖头。”
刘文升哈哈一笑,抱拳还礼,道:“三位大相公,兄弟这厢还礼。”
葛元宏欠身肃客,把刘文升让入厅中。
小童分别献上香茗后,悄然退下。
刘文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在下听说陈大侠已回府中…”
葛元宏接道:“是的,家师回府一天,又因事匆匆他去。”
刘文升啊了一声,道:“陈大侠什么急事,这般匆匆来去?”
葛元宏道:“家师未交代清楚,我们作弟子的,也不便多问。”
刘文升道:“葛大相公说的是,陈大侠名满江湖,自是事务繁多。”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接道:“区区告辞了。”
葛元宏道:“已届中午,酒饭早已备好,总镖头何不用过酒饭再走。”
刘文升沉吟了一阵,道:“不好叨扰。”
葛元宏道:“刘总镖头赏脸。”回手一挥,道:“摆上酒饭。”
片刻之后,酒饭齐上大厅。
葛元宏坐了主位,把刘文升让上首席。
酒过三巡,刘文升豪气大发,道:“令师归家不久,又匆匆外出,想必有什么要事待办,兄弟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事业未成,但却交了几个朋友,葛大相公,折节下交,刘某是衷心感激,如是需得刘某效劳之处,但请吩咐一声。”
他走镖数十年,见识的丰富,阅历的广博,可算是武林少有之人,虽然,葛元宏极力想装的若无其事,但却一直无法掩去那眉宇间一种隐忧。尤其谭家麒,陆小珞、郭文章等三人,更是强颜欢笑,忧苦隐现,就是一般人,也能瞧出一点眉目来,何况久走江湖的刘文升,对四个的隐藏忧苦,简直是一目了然。
葛元宏一扬双眉,道:“刘总镖头是见过大风,经过大狼的人物,在下倒有一件不解之事,希望能请教一二。”
刘文升道:“在下知无不言。”
葛元宏道:“目不见人踪来去,耳不闻半点声息,竟然只身出入禁地,江湖上可有这等人物?”
老江湖刘文升,也被葛元宏这等若隐若现的几句话,问的微微一怔,道:“葛大相公的意思是…”
葛元宏接道:“在下耳闻一事,门窗不动,夜犬不惊,竟然被人来去自如的走了两趟,此种人物,武林中是否具有?”
刘文升沉吟了一阵,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武功一道,更是浩瀚如海,也许世间真有飞行绝迹的人物,但就算他能够来去自如刁斗森严戒备之中,但事后查看,也并非全然是无迹可寻。”
葛元宏苦笑一下,道:“刘总镖头说的是,但经过之情,又确然如此,那人来去之间,全无可循迹痕。”
刘文升心中一动,放下酒杯,道:“可是失去了什么?”
葛元宏道:“纵有遗失之物,那也已然失去,在下心中不服气的是,找不出一点痕迹。”
刘文升道:“大相公,江湖之上,新近崛起了一个门户,不知四位是否听人说过了。”
葛元宏道:“什么门户?”
刘文升道:“地鼠门。”
葛元宏摇摇头道:“没有听人说过。”
刘文升道:“这个门户,顾名思义,就不难了然他们的特别之处,这一门户,不是以武功和同道武林争雄,而是集千古偷窃大成之能,他们偷窃之技,千方百计,叫人防不胜防,其中有一个特殊之能,那就是穿墙打洞的技术,在下听说,地鼠门中,两个首脑人物,一夜间能够挖出四丈以上的穿越地道,而且他们有一套计算之法,瞄上一眼,就能算出距离。”
葛元宏道:“有这等事。”
刘文升道:“地鼠门中人,行动十分诡密,他们善长易容之术,又善逃循之法,听说他们也有几种戒规,但此门户,不登大雅之堂,所以,武林中人,很少谈起他们,是什么戒规,在下就未听说过了。”
郭文章霍然起身,道:“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