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咱们不能败了师父的威名,小兄虽无江湖经验,但一般江湖规矩,大都在三更之后行动,所以,二更时分,咱们在厅中集齐。”
谭家麒、陆小珞、郭文章,都是初度临敌,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齐齐应了一声退出大厅。
葛元宏招集了护院健仆,又作了一番仔细的安排,才回房坐息。
原来,葛元宏把府外埋下暗桩的事,交给了周福,府中的防守,却是自己安排布置。
二更时分,葛元宏坐息醒来,佩上银光刀,直奔大厅。
只见谭家麒等三位师弟,早已经结束妥当,身着劲装,佩带着兵刃、暗器。
葛元宏淡淡一笑,道:“三位师弟早到了。”
谭家麒道:“我等恭候师兄之命。”
葛元宏呼的一口气,吹熄了厅中的火烛,道:“对敌之道,首重沉着,不可躁进,不可莽撞,就算来人进入了府中,三位师弟也不可以轻易出手,需听小兄之命行事。”
三人齐齐欠身,道:“我等恭候吩咐。”
厅中烛火熄去之后,一片黑暗,葛元宏缓缓行近窗前,望着那满天浓云,深沉夜色,缓缓说道:“应该有一沟下弦月,助咱们一臂之力,但偏偏又被这一阵浓云遮去。”
陆小珞道:“夜色虽暗,但咱们地形熟悉,仍然占尽优势。”
葛元宏点点头,道:“但愿如师弟之言,咱们能凭仗地形熟悉,以补武功和经验之不足。”
陆小珞道:“大师兄,不用为此忧虑,咱们虽未全得师父真传,但咱们几个师兄弟,都非笨人,师父细心教导之下,以小弟才质之愚,亦自信得了师父十之六七的真传,大师兄更是不用谈了,未得师父全部真传,亦得十之七八,只要咱们拚战,我不信来此之人,都是铁打的金刚。”
葛元宏道:“师弟,有一句俗话说,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也正因为师父的威名太盛,敢到忠义侠府中轻捋虎须的人,必然已自己掂过了分量,不论他们的武功如何,至少他们必有着很充分的准备的…”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三位师弟,小兄奉到师父之命,并非要咱们留在此地,和强敌决一死战,重点是保护小师弟破围而出。依照小兄的部署,咱们四兄弟应该是各据一方,彼此呼应,以阻止强敌攻入,但小兄却把三位师弟,集中于一处,以便审度敌势。决定对策,如是敌势强大,咱们自料无法抗拒时,就以保护小师弟离开此地为主,不能恋战,这也就是小兄把三位师弟集中于此的原因。”
谭家麒道:“大师兄,未和敌人动手之前,咱们先有了退走的打算,气势上先输敌人一筹,但师父之命,咱们势又不能不从,因此,小弟之意,由大师兄保护师弟先走,小弟带着两位师弟,固守府中,和来人拚个生死。”
葛元宏道:“二师弟,此言差矣!师父料事之能,岂是咱们能及,此番师门之变,非同小可,小兄愈想,愈觉敌人是有着周密的计划,先分散咱们的实力,如有师父、师母在家,敌人来势再强一些咱们也不用担忧,权衡厉害,小兄弟觉得,就算忠义侠府被人毁去,亭台楼阁,尽化灰尘,咱们可以再建,但小师弟决不能有所任何损伤,所以,咱们最大的使命是保护小师弟,到达安全之区,那是小兄一人能够办到的?师父已说明了去处,他老人家可能之内,定然会赶往和小师弟会面,师父只此一子,咱们万万不能意气用事,有负师命。”
谭家麒沉吟了一阵,道:“大师兄说的是。”
葛元宏苦笑一下,道:“师父临去之际,把密室的钥匙交给了小兄,小兄利用了两个夜晚,已把密室中的珍宝财物,密运一处隐密所在,藏了起来,那把**宝刀,小兄也取了出来,师父得到此刀之后,从未轻易用过,因此,小兄亦决定对敌之时,非至生死交关,不使用它…”
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兄已经讲了很多事,三位师弟,也该明白了。”
陆小珞接口道:“大师兄苦心可敬,我等听命行事就是。”
葛元宏道:“好!二人合心,土能变金,咱们师兄弟四个人,同心合力,保护小师弟的安全离此,大约还不会有什么问题。”语声一顿,接道:“三位师弟记着,衡度敌势,决定策略之前,三位师弟暂不可各自为战,要紧随愚兄身后。”
谭家麒道:“小师弟现在何处呢?”
葛元宏道:“暂住于后院密室,宅中女仆,我都嘱咐她们应变之法,来人只要不是特别嗜杀、残酷的人,她们大概都能保得住性命。”
潭家麒道:“大师兄,这几日,当真是辛苦你了。”
语声甫落,突然蓬然一声,一朵烟花,直冲高空。
葛元宏点点头,道:“果然来了。”
谭家麒沉声说道:“小弟到外面瞧瞧。”也不等葛元宏回话,举步向外行去。
葛元宏沉声喝道:“回来。”
谭家麒人已走到了厅门外面,听得师兄呼喝之言,只好转身而回,道:“师兄有何吩咐?”
葛元宏道:“这是有关师门兴亡的大事,不容有一步之错,更不可妄动无名之火,徒逞血气之勇啊!”谭家麒怔了一怔,道:“小弟知错了。”
葛元宏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四人,不能分开,能打时就打,不能打时,便即离开,如是分开拒敌,一旦要走时,难免有顾此失彼之险。”
谭家麒道:“大师兄,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葛元宏道:“站在厅前,等侯消息。”举步行出厅外。
谭家麒、陆小珞、郭文章紧随在大师兄的身后,站在厅外廊沿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