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常白、艾伦二老也双双还礼,飘然而去。
葛元宏目送二老远去,掉头对谭家麒道:“二师弟,咱们既有没法假扮师父以混入‘圣城’的念头,那就要将宝刀藏起来,以免泄露了消息。”
谭家麒点头道:“师兄之言有理,小弟这就将宝刀裹起来。”言罢,找了件旧衣服,将**宝刀连鞘包起来。
众人这才上马,动身赶路…
一路上,竟然再无事故发生,这一日,安抵襄阳府城,孟千山一进城门,忽然道:“葛兄,小弟须得返回寓所,安排一下侍从们的生活,不知诸位准备在什么地方落脚?”
葛元宏略一沉吟,道:“咱们这次重回襄阳,得好好热闹一番,孟兄将事情办妥,可来‘忠义侠府’会面便了。”
孟千山道:“好!回头见!”抱拳一礼,大步离开,奔向他的行宫寓所而去。
葛元宏师兄弟五人,策马直奔南门外的忠义侠府。
数里的路程,眨眼间,巍峨的府第已遥遥在望,但五人却不由齐齐“咦”了一声,一齐勒住了缰绳,健马奔行的速度立时缓慢了下来。
原来他们遥遥望见那座巍峨的忠义侠府,就在这短短不到一月的时光,竟然粉刷得焕然一新,两扇朱漆大门大大打开,门外侧的拴马桩上,拴着几匹骏马,鞍辔鲜明,显非寻常人物的坐骑。
此时,正有几名穿着华服之人从大门走出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名中年汉子,满脸笑容地连连抱拳行礼,只因相距太远,听不出他口中在说些什么…
这名中年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五年前陈府遭变,连夜送葛元宏师兄弟到湘江乘船逃生的义仆周福!
葛元宏等人正要寻他,没想到,他竟会回到家里来了!
师兄弟乍见周福,几乎就要高声呼唤,但几个人的心头却同时闪过一个意念,自然而然的把快到唇边的呼声,咽回腹中,缓缓策骑前行,一面留心观察…
敢情那周福是在送客出门,他这一路行礼,将那几名华服客人送上了那几匹鞍辔鲜明的坐骑,眼望着客人们扬尘离去,这才长长吁了口气,返身便待进入大门,但却被葛元宏师兄弟们缓缓而至的身形吸住了脚步。
周福凝眸一望,登时惊喜交集的叫了声:“大相公!”
拔脚飞奔过来…
葛元宏等五人齐齐下马,在道旁迎着飞奔而至的周福,葛元宏抱拳一礼,道:“几年不见,周兄可好!”周福一面还礼,一面朝师兄弟们来回瞧了一阵,激动地说道:“果然皇天保佑,相公们总算平安回来了!”目光在陈挽澜面上一凝,双颊一阵抽搐,道:“是小主人么?五年不见,长得这样俊了,请受小的一拜!”说着,一揖到地,就要跪下去…
陈挽澜还未来得及上前搀扶,葛元宏已伸手将周福的身子架住,笑道:“周兄千万不可行此大礼,那是要折小师弟的寿数的。”
周福只感到葛元宏手上传过来的力道十分强大深厚,身子再也跪不下去,只好挺直了腰,道:“大道旁不便行礼,等相公们回家见过老主人之后,再补行就…”
葛元宏等人齐齐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什么?老主人?”
周福兴奋地道:“是啊!老主人回家不久,刚把房子粉刷完毕,相公们就回来了,这真是天老爷保佑…”
葛元宏连连摇手道:“慢来慢来,周兄!你是说咱们师父他老人家回来了?”
周福道:“是啊,大相公有什么…”
葛元宏截口道:“师母呢?”
周福摇头道:“主母却没有一道回来!”
葛元宏略一沉吟,目注周福,缓缓说道:“周兄,那年咱们逃出去之后,周兄如何跟咱们分手,不知可还记得么?”
周福一愣,道:“那晚上之事,至今虽隔五年,但一回想起来,就如同在眼前一般,老奴怎会忘记?”话声微顿,略带诧异地问道:“大相公忽然问起这个干什么?”
葛元宏道:“周兄既然不曾忘记,那何妨说出来听听!”
周福想了想,道:“那晚上咱们逃到湘水之滨,不是老奴去找的船么?上船之后,老奴惟恐大相公毫无江湖阅历,不是再三的解说江湖的险恶,要大相公多多小心,事事留意的么?老奴送走了相公们之后,就回城…”
葛元宏又截口问道:“这几年来,周兄去找过咱们没有?”
周福点头道:“怎么没有!老奴去了两趟九华山,却是见不到那‘玉虚观主’,以后…”
葛元宏此时已知道眼前这位周福,毫无疑问就是当年的义仆,遂不等他说完,重又一拱到地,欢然道:“果然是周兄,请受在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