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
穿过了庭院,遥见大厅当中的交椅上,端然坐着一位身材相貌与恩师陈道隆完全一模一样的中年人,葛元宏兄弟若非胸有所疑,此时此地,回到了家中乍见恩师,当真就恨不得快行几步,趋前叩拜了。
相反地,师兄弟们的心情是愈接近大厅愈觉沉重紧张,脚下也就慢了下来…
陈道隆在厅上望见葛元宏等人行了过来,似是十分惊喜,霍的站起来,颤声道:“元宏!你们回来了!”
此际,葛元宏虽然心有所疑,但却不能不按规礼应付,当下,快行几步,越过了周福,跨进大厅,躬身行礼道:“是!
咱们师兄弟回来了!”
那葛元宏目光一抬,望了望已然行进大厅门的陈挽澜,神情更见激动,连连招手道:“是澜儿吧,长得这样高了,爹几乎认不出来啦,澜儿!快过来让爹仔细瞧瞧!”
一派慈父的口吻,陈挽澜禁不住一阵心情激荡,猛地跨步上前,却被郭文章在后用力扯了他的衣袂一下,使得他不由去势一顿…
周福在一旁瞥见这种情形,不禁一呆,真不明白这几个师兄弟搅些什么名堂?
只听葛元宏又复开口道:“咱们师兄弟去投奔的那个地方,你老人家怎不前来会合,可把咱们小师弟想坏了。”
那陈道隆咳了一声,道:“为师在外听说家中出了变故,当时就想到你们必会去投奔那地方,本应立即去看你们才是,但为师却遇上另一桩要紧事情,无法分身,以致一耽搁下来,就是五个年头,幸得你们都平安无恙,为师心中真是高兴万分。”
葛元宏心中暗恨,但表面上仍然恭敬地说道:“你老人家可还记得要咱们师兄弟去投奔的那个地方么?”
那陈道隆想了想道:“事隔多年,为师已想不起来了…”
话声一顿,脸色微显怒容,沉声道:“元宏!你不带领他们上来见过为师,反而问些不相干的话,难道为师从前教导你们的为人道理都忘了么?”
葛元宏微微一笑,道:“你老人家还记得那地方的主人是谁,是凭着什么信物要咱们师兄弟去见他的?”
陈道隆勃然变色,喝道:“元宏你好没有规矩,为师几年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就…”
谭家麒突然一跃上前,大笑道:“阁下!不用再装蒜了,乖乖把你的真实身份报出来,小爷就给你一个痛快!”
那陈道隆大怒道:“家麒!你疯了!”
周福也骇然变色,急急上前道:“大相公!这是怎么回事?”
葛元宏笑道:“此人假捞师父,阴谋不轨,刚才我一连问他几件往事,他完全回答不出,事实岂非十分明显了!”
低声吩咐道:“动手之时,你要小心保护小师弟!”
此时,陆小珞、郭文章也抢上来,将那假陈道隆围住。
那假陈道隆目光四下一扫,突然“嘿嘿”冷笑道:“好奸好!既然你们已经看出来了,那就教你们早些送命便了!”
笑语之声一顿,厉声大喝道:“来人!”
喝声甫落,屏风后面及大厅两侧暗门里,嗖嗖嗖的飞扑出十几名黑衣大汉,个个手执兵刃,将葛元宏等人反围在中心。
谭家麒虎目一扫,仰面大笑道:“这班废料,还不够小爷塞牙缝…”
葛元宏低声道:“二师弟对付这老贼,千万要留活口。”
言罢,朝陆小珞、郭文章一打手势,三人大喝一声,身形疾闪“锵锵”连声,将雁翎刀撒在手中,分向十几名黑衣大汉扑攻过去!
葛元宏的身子宛似苍龙出壑,一声龙吟般的长啸过处,寒芒电耀,一片冷光掠过,两名黑衣大汉首当其冲,登时变成四截!
陆小珞腾空而起,有若怒鹰搏兔,连人带刀化作一团森森冷电,凌空下击,一名黑衣大汉措手不及,顿被刀锋劈开,尸分两片,肝肠流泻了一地!
郭文章贴地一掠,靠近大门口的一名黑衣大汉根本连人形都未看清,只觉电光一闪,下半截身子一凉,就此了帐!
师兄弟三人乍一动手之间,宰了四名黑衣大汉!
这种快迅绝伦的杀法,顿将那一群精选出来,武功均已有相当火候的黑衣大汉看的目瞪口呆,拿着兵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假陈道隆虽是心头骇凛,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厉声喝道:“你们还不一起上!呆在那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