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妈不愿就此罢休，摆一副散泼的姿势大声说：“要我讲是吧？那我就讲给你听，你给我听好了…”

罗老师看得来他是故作轻松，既然他不肯说她便也不再问。冯老师这些年似乎越来越没有以前洒脱，更可能是在刻意在回避。不想让她了解太多关于他的事情，也可能是告诉她不再需要她关心。

发伯无奈地望着女人，完全不明白她为何发火。

“我都不知你在说些什么？”，发伯用着伤的右手，嘴里发咝咝的气声，表情十分痛苦。

瑶妈清了清嗓说：“笔丢了是吗？别以为我不知你就是不想回来下地活，故意找个法捱到天黑了才回来，你一撅我就知你是要拉还是拉稀。哼！”“本来就是笔丢了，你知不知这现在一支笔要三块多钱？丢了不找到多可惜。哪个星期不是一放学就早早回来下地事。挑、砍柴、挖田，只要有时间我样样帮你。”

直到学校还是没能找到，正在惋惜时却恰好遇到罗老师。发伯下意识将包着白布的右手藏向后，但扎的包扎还是让她看见了。罗老师关切地问：“冯老师你怎么了！”

发伯为自己说话不小心而后悔，更为瑶妈胡搅蛮缠而气愤。但他是男汉，对于女人这般叫骂还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说：“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不知这个家里所有事哪件不是放在心上的，只要学校稍稍有空闲我就想办法回来家里的事。”

突然间的意外让站在旁边的吓坏了，急忙扑过来伸手去火堆里抢。发伯见还抱着冯雨沐，怕她栽火里，便大声制止她说：“妈你让开，我来。你快走开，免得栽到火里去了。”

天完全黑下来，的晚饭没人有心思吃。一家人静静地坐着不再说话，也没人想去睡觉。试图劝瑶妈去睡却被她狠狠地横了一说：“哪睡得着，有心情你睡去！”

“想办法？今天就是你想的办法，想办法找理由在路上打转转是吧？”，瑶妈总是在抓发伯的话尾，不给发伯任何机会息。

天刚放亮，发伯就扛着锄去田里了，发婶儿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推动肤保护的右手几乎没办法碰到任何东西，发伯咬着牙用左手使劲才勉了一小块地。

发伯质问：“编，给我编，我还不知你？笔丢了是吧？那你的书怎么没丢啊？”

发伯顺手将塑料袋给瑶妈看，指着底上穿的小解释：“笔小一些，你看从这个里去的，书大些哪会掉了。是吧？”

在女人里，男人是否撒谎不需要太多方法去鉴别，一个神就可以清楚一切。罗老师敢肯定那不是发伯说的那样，她说：“不是开的，到底怎么了？”

十分冷淡的吻，冷到让长辈心凉。

发伯不想让她知真相，虽说往事已过但她明显很关心。他说：“没事，就是不小心搞到火里了。还好，过几天就没事了。”

发伯从里屋屉找一只旧铅笔，持在备课本上艰难地写字。那是明天晚自习需要给学生们上课时用的备课内容，晚上好了明天白天还能下田去活，明天下午要提前去学校。

发伯看着自己的右手，苦笑一声走教学

这样的情形让瑶妈很是解气，甚至有些得意。她别着脸说：“你不是不想讲吗？明天继续去找你的笔吧！不要回来了！”

“帮我是吧？好意思说帮我，原来你一直觉得家里的事我该是吧。一直是在帮我是吧？啊”，瑶妈纠结于发伯刚说的一个“帮”字，开始大作文章。

“昨晚上不小心被开了！”，发伯的神有些闪烁。

瑶妈对发伯这样的解释完全不认同，一把从发伯手里夺过袋，看也没看直接丢火堆，还大声骂：“书没丢是吧？书大些是吧？我叫你看看它到底会不会丢！”

“自己多注意，那我去忙去了！”，罗老师转离去，走了几步又回看看冯老师，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短暂的迟疑之后还是摇摇只留下一声叹息。

从里屋拿来小瓶桐油，一只手搂着冯雨沐，一只手给发伯伤的手上抹些桐油减轻痛苦。桐油挥发会降低肤上的温度，对伤来说是很好的减痛办法。发伯轻轻嘘了一声，忍疼痛让拭。

吃过午饭，向和冯雨沐别之后便下山去了。学校有他所的工作，也是他赖以生存的地方。一路上发伯走得很慢，他还在寻找昨天下午丢失的钢笔。

发伯刚一接到正在熔化的塑料袋便瞬间沾到手上，忍着剧痛将书从火里拿回来。熔化的塑料沾在书上，发伯甩了几次才将书重重抖落在地。

发伯再一次解释，希望瑶妈明白他说的话是真的没有撒谎。可发伯似乎没意识到刚才他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