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湿的,这是羊|水破了。
冯雨瑶忍着痛回到桌子旁边,好不容易坐下,扶摸着蠕动的肚皮一边小声地问:“宝宝,你要出来了吗?可是妈妈一个人在家怎么办呢?”
没有电话,没有人,因为疼痛,她连身边还有一个贵芝都给忘了。想再挣扎着站起来,到门口呼喊一声,但做不到,全身痛得没一点力气。听天由命吧!如果宝宝的命大,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用尽全力将自己挪到家里仅有的一把椅子上,这样总算可以靠一下。
宫|缩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明显。而这个堂屋里却静得出奇,没有电视剧里面的场景。没有人准备为她做检查,没有人为她急着办入院手续,没有人跑进跑出,没有人安慰她。除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就只有冯雨瑶自己。可就算她叫破了喉咙,在这个堂屋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到路口。
冯雨瑶不想大声叫,既然上天安排她一个人独自去面对,那就忍着吧!嘴里最多是发出痛苦的哼声,咬着牙,始终没有张开嘴。持续不停的撕裂和绞痛一波一波向全身袭来,忍完一波便要马上做好准备等待下一波的到来。
这样坚持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钱家的人都像死了一样全部没回来。其实这也很正常,因为他们每天都要很晚的时候才会回来。最多是钱文勋会看一下门口的动静,开始的时候会控制的严一点。随着冯雨瑶的临产。他一天也就回来一两次。
持续的阵痛让她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除了咬着牙继续坚持再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十一点,冯雨瑶已经坐在椅子上忍耐了一整个上午。没有人,没有另一个人可以体会到这一上午的孤单和无奈。没有人有能力去承受身体上和心里这么大的痛苦。
当第一缕血从椅子上滑落在地的时候。冯雨瑶已经精疲力竭。
贵芝看到阿姨在流血。这才开始紧张起来,对于她来说只有这鲜红的血才能提高她的警觉。开始有一点恐慌,站在阿姨面前睁大眼睛盯着。随着阿姨的痛苦哼叫而抖动那稚嫩的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大人在,贵芝不会这么惊恐,可现在家里唯一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阿姨都流血了。又不知道爸爸在哪里,如果知道的话一定跑去把他叫回来。
冯雨瑶的血越来越多,地上很明显有了一小团。将身子向着挪了一下,让肚子整个都伸出椅子外面。刚积在屁|股底下的血水呼一下子全部掉落在地,这可把贵芝吓坏了。
她惊恐地看了一会,转声跑出门去。
冯雨瑶看了一下贵芝的身影,伸手想要叫住她。如果她跑出去出个什么事儿,那可怎么得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门,就连向南还是向北都分不清,也不知道她这跑去哪儿。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孩子生出来再说。
不久,贵芝回来了,站在大门口看着院子里。难道有人回来了?是的,秀婶儿回来了,可能是贵芝知道她在哪里打麻将所以去叫了她。秀婶儿比较胖,跑起来还没有贵芝快,所以还刚进院子。
秀婶儿一进门,马上大叫起来。“唉呀!怎么要生了也不喊我?”,马上开始进进出出忙活起来,找这找那,还安排贵芝去路口的小店叫她爸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