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扬州城看社火的人们

第九章 扬州城看社火的人们

清晨，府衙中门外云板敲响七下，外门梆子响起，府衙三堂通开。

齐粟娘侍候陈演起了床，陈演洗漱完毕，看着齐粟娘端上来的重yang糕，极是惊异，笑dao：“粟娘，这那还叫重yang糕？这般jing1致，我都不忍下口了。”

齐粟娘转tou对理儿笑dao：“快和爷说说，你这糕儿怎么zuo的？”

理儿面上微带拘谨之se，低声dao：“回爷的话，也没用别的东西，还是米粉和酥油、白糖、糯米粉，先nie成三层四角亭台，再把九九八十一只小羊niechu来，安放在亭台上，一起蒸了，chu了笼cha上红绿小旗，便好。”

陈演与齐粟娘相视而笑，用筷子挟起小羊，啧啧称赞不已。比儿笑dao：“理儿足足忙了一宿没睡，zuo了三份重yang糕，nu婢送了一份到周先生chu1，还有一份装了食盒里，nainai带到连府上去。”

齐粟娘连忙让比儿取了一匹尺tou，赏给了理儿，笑dao：“着实辛苦你了。理儿，你一宿没睡，我问你，你是想一起去看了社火回来再睡，还是现在就去歇息？”

理儿一脸huan喜接了尺tou，急dao：“nainai，nu婢想去看社火，听说这社火可热闹了，从城外城隍庙把城隍爷请chu来，进了城，绕着扬州城走一圈，全城的人都要去看呢。”

陈演大笑，一边喝江米粥一边吃小羊“你们约在何chu1看社火？订好了当街的酒楼座子没有？”

“连府旁边有漕帮开地门楼铺面。重yang社火杂戏就从楼下过，几天前就备好了，不费我们半点功夫。”齐粟娘看了陈演一yan，叹dao：“你要和扬州名士、官坤到虹桥外跋禊赏秋，若是也——”停了嘴，笑嘻嘻给陈演衣襟上佩上一个茱萸香nang，倒了一杯juhua酒奉上。“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陈演笑着喝了juhua酒。看着丫tou们不注意，轻轻握了握齐粟娘的手“我正让小连看画舫呢，等买回来了，我陪你去坐画舫。”

送了陈演chu门，齐粟娘也不坐官轿，带着比儿、枝儿、理儿。还有周先生房里的丫tou长生，在外touhua五钱银子叫了五ding便轿，赶在社火进城前，悄悄儿进了连府。莲香接住，带着rui儿、桂姐儿，就连梗枝也不肯在府里呆着，领着二十七八个丫tou媳妇簇拥住扬州府台夫人，一块儿到了门面楼上。

这门面三层。临街是楼，背靠连府后hua园，一楼四间门面，二楼三间客座，三楼上三间卧室，一间厨房。

齐粟娘走上楼一看。临街楼面上竹帘低垂，中间设放了锦绣围屏，摆下了四十样鲜果茶点，席前摆了迎神香案，楼角上挂满茱萸。

齐粟娘走到栏杆边，透过竹帘下看，正是一条繁华大街，两沿全是铺面，酒楼、茶肆、rou铺、糕点铺、书铺、缎子铺、成衣铺、脂粉铺、纸扎店、绒线铺、油坊、酱坊、染坊等不一而足，高高地挑着青布幌子。好不热闹。

看灶火的人已将各chu1铺面门前、楼上、窗后拥得满满当当。男女老幼shen佩茱萸，或是在门面柜台后摆满长凳。端坐吃茶；或是将楼上帘帐卷起，男子楚楚衣冠，烹茶笑谈，竹帘后可见女子云衣香影，可闻燕语jiao声。

齐粟娘见得这般热闹，满心huan喜，微微挑开竹帘，没料到四面无数yan光都看了过来，多有那官宦、士坤、富民家的浮游狼子，领着二三十闲汉，拿着弹弓、chui筒、球bang，或是在楼上，或是在街边，正等着看各家的小姐nainai，品tou论足，以娱耳目。

齐粟娘惊了一tiao，她虽是不惧，也知不能挑帘，连忙放下帘子，莲香笑dao：“夫人可比我小心，tou年元宵看灯，我傻得很，一把揭开了这帘子。好在是晚上，别人瞧不见，我运dao又好，爷正在和二爷说话，没看着，不然必要恼的。”

众女俱是失笑，莲香和齐粟娘坐到围屏席上，梗枝不能站，便也让桂姐儿和rui儿坐了下来。

正吃茶说话间，便听得外tou十方锣鼓山响了起来，丫tou们一阵jiaotou接耳，有几个xing急地探tou探脑，狠不得立时扑到栏杆去看个究竟。

齐粟娘看得理儿、枝儿、长生着急的样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