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强慢慢点头“你这话也有道理,若是演官儿待她不好,我二话不说接她回京城去。她想改嫁想守节都由她,如今却不是这么回事。便是她真没法子和他过,也得把话说明白,我替她作主,把该行的礼都行了,这样躲躲藏藏不是回事。”看了看伏名“现下噶礼正在扬州府,你送信过去,和姑爷说,姑奶奶接了我消息,来高邮接我,让他不用担心。”
比儿一愣,只觉齐强言之有理,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道:“奶奶原留了信说是上京去寻大爷——”
齐强不在意道:“半路接了消息,也说得过去。”
城西扇子巷后街口,高邮城西漕帮总坛,坛主王四发自码头上接了连震云,恭恭敬敬迎了入了正堂,待他在正中交椅上坐好,亲手奉上一盏六安茶,便屏声静气侍立一旁。
“听说河标千总崔大人前两日来了高邮?”
“回大当家的话,崔大人九月初五到的高邮,初六和州衙的刘师爷在五味楼汇红雅间吃了饭,今日呆在驿站里没有出门。”顿了顿“刘师爷今晚订了五味楼的房间,宴请的好似是从京城来的远客。”
连震云慢慢点了点头,抬眼见得连大河从外头走了进来,和声对王四发道:“你下去歇着罢。”王四发施了一礼,慢慢退了出去。
连大河走到连震云面前,低声道:“夫人在城南纱衣巷安顿下来了,宅子已是转到她名下,身边只有比儿和枝儿两个丫头。只是…”
连大船站在连震云身边正竖着耳朵听,见得连大河迟疑,心中急得要跳脚,唯怕那姓崔的来搅了大当家的好事,让他自己的好梦随之成空。
连大河继续道:“方才盯着夫人的人报上来,夫人在城西扇子巷旧宅与一个男子会面,到现在也没有回城南纱衣巷。”顿了顿“小的细问了那男子的容貌,听着不像是姓崔的,也不是府台大人。小的听着,倒像是齐三爷…”
连震云大大一愣“齐三爷?”
连大河点头道:“盯着夫人的人说,看情形是偶然碰上的,当初扇子巷的宅子便是齐三爷托州衙刘师爷给买下来,送给夫人的。”
连大船连忙道:“大当家,看来刘师爷今晚上在五味楼要请的是便是齐三爷了。”看了看连震云的脸色“要不要趁齐三爷在,现下便去…”
连震云沉吟半会“去,到五味道订个雅间,今天晚上我去用晚饭。”慢慢又道:“把王四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