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去办，抬莲香正室。把儿和桂儿都抬成偏房，把董冠儿、秦萼儿抬府里，淮安的也送过来抬府里。把贴发给扬州城官宦士绅、漕河九省各家漕帮，一个不落。”连震云将金盅儿举到嘴边“让莲香立时发贴去京城，请夫人回来观礼。”

八阿哥微微一笑“我也没说要给他甜，你急什么？便是陈变之这会儿死了，也不到他不是？宋清他们会下贴邀连震云五月来京城，那时节陈变之已回去了，趁着连震云不在，把扬州府的财路全卡死，给连震云一些颜看看，也不让他白上京一回。”

“大…大当家…八儿，八儿她…”连大船跪在画舫中，面死白“大当家…”

些，多扰了。”

宋清微微一惊，狄风如又：“怕是要去里见皇上。”说罢，看向宋清“他也不是个简单人。”

十四阿哥冷冷一哼“亏他还儿来和我通气，陈变之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他拿住了，爷当年怎么会吃那样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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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认得是四品文官朝袍，见他年轻甚轻，不免微微一怔，他凝神看去，只觉此人面目清朗，腰肩宽，气宇不凡，正揣测是何人，耳边传来狄风如的声音“是扬州府台陈演陈变之。”

八阿哥转过来，走到书桌边，拈起桌上一副劲竹图“江苏帮连震云拖得太久了， 不能让他再继续观望下去。”

连大河卟嗵一声跪下，颤声：“大当家，那些事儿小的一个字都没敢说，大船他半都不知。”拉手一把拖过连大船，甩手两记狠狠的耳光，骂：“还不快说，你到底说了哪些？”

“怎么了？”宋清顺着他的目光向街心看去，车已是远去，街中两个衙役开，两个衙役压后，一名青衣小厮牵着一匹骏。上坐着的男不过二十七八模样，青金石缕金座帽，穿着五爪八蟒白底云雁补石青官袍，腰系银卫镂金圆板朝带。

十四阿哥双一瞪“不成，癞蛤蟆想吃天鹅，他也！”又切齿骂：“蠢得没法骂她，白长了一双，见天向那狼窝里奔，要让陈变之从外知这事，不把她休了我也不信了！”

扬州虹桥下，小划船围着踏的画舫来往叫卖，二月的芍药会和往年一般的闹，江浙两省的抢粮仍是被隔绝在扬州府外。

儿倾酒盅里的声音响起“只有这些？”

九阿哥笑：“咱们正巧看看，那九成的把握到底准不准。”

连大船听得“女眷往来”几个字，猛然抬，满目惊恐， “…小的…小的为了让八儿…让八儿安心等…把夫人…夫人的事…”话未说话，全一，在地上。

连大船连连磕“小的…小的不敢欺瞒大当家…小的当真只说了这两句…”

“这事儿我们不用多费心思，你是没见着他方知这事儿的样，她要是十四弟府里的女人，早被吊起来了。她便是真和连震云有牵扯，也得被十四弟得下手，再闹也没用。”八阿哥叹了气“连震云——太已经废了半年，皇上也下旨群臣议立太，虽是把我们都发作了，这太也不会不立。皇上这样拖着，下的人观望也是常理…”放下手中的画，转看向屋角几上的玉带芍“江南，这些儿怕是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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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大河怒骂：“你看看外那艘船，是不是每月向你府里送？我告诉你，你没成亲前，那船每月向她楼里送。京城里竟连咱们府里女眷来往的事都问得清清楚楚，迷心窍的东西，你说，你到底和秦八儿说些什么了？”

连大河虽是早猜到如此，听得连大船说来，亦是心如擂鼓，汗透重衣，不敢抬。过得半晌，听得小金盅儿轻轻放在桌上的声音响起，连震云缓缓：“全说了？园里的事儿、补坝的事儿都说了？”

丰台十八村车一路从长门了内城，将五百盆鲜送了八皇府。八阿哥赏玩着新送的一盆玉带芍“陈变之果然没有上，噶礼白费心思了。”

十四阿哥笑：“这事儿容易办，昨儿晚上是被闹了，我原本就是要把那事儿和她说说，叫她离连震云远些。她那，要知这事，不把连震云往死里踩才怪。陈变之是她的夫君，自然要替她气，没得说不行的理。”说话间，站了起来，劈空一甩乌金鞭“我请了罗世清他们四个在三庆园看戏吃酒，先走了。”

连大船被打得角血，双脸红紫，糊哭：“大河哥，我…我只是说，大当家…大当家心里只有夫人一个…只等着娶夫人作正妻…只要夫人不，她就不用府侍妾…”

执事命人奉上清茶、心，静静退了去。宋清走到窗边，微微一笑，正要和狄风如说话，却见他站在窗前凝视着长大街。

九阿哥看着十四阿哥离去的背影，笑：“ 这回他倒应得快，不费我们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