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家家传的毒药，藏在她上带着的簪里。以前，也有人死在这毒药之下，皇上…也许是知些什么吧。”青蔷回答。

青蔷也一笑：“当时我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天启：“是…你怎会知呢？我这个太，只不过说来好听罢了，有谁在乎呢？只不过因为他是贱妇的孩…否则，怎么会到我？况且，现在的嫡，又不只我一个了…”

青蔷瞬间垂下，摇了摇：“事情一成，我便将那簪丢御苑的昆明湖中了，那生死关，我怎么还敢留下现成的把柄？若不是当时什么都没查到，我怕也无法活到今天。”

董天启顿时长舒一气，满面容光，径直拉起青蔷的手，开心：“我就知你对我好！青蔷你一定不知，我那个时候吃了毒药，难过到快要死了，可我知你在边，我一都不害怕。你是真的对我好，这世上是真的有人真心对我好——青蔷，我会娶你！等我了皇帝，我一定娶你！我们快快乐乐过一辈，你说好不好？”

“那么…就是毒死我母后的毒药喽？现在…那簪呢？给我看看好不好？”

青蔷疑惑，忍不住问：“怎么会？”

青蔷恍惚地重复这个陌生的名字：“临…王？”

天启听她仿佛自言自语般絮絮说着，突然：“我不！青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你要是背叛我，我就死给你看！你记住噢，我一定一定死给你看！”

“你说…是你下的毒？那毒药是哪里来的？父皇那么容易便相信了？”天启忽然问。

沈青蔷侧过脸去，缓缓地、缓缓地说：“我不知，我不知…为了在这里活下去，人也许真的必须许多自己不愿意去的事情；也许真的会连自己也无法想象的事…姑母死后，我经常梦见她；梦见我们初见时她的样，那么丽，那么雍容贵，她对我说：‘青儿，你现在明白我了吧？’是的、是的…我渐渐开始明白了…”

沈青蔷笑望他，见他竟然满脸张，十分惶急地盯着她，心下一叹，摇了摇。

不知过了多久，董天启将脸上的笑容收拾净，忽然：“青蔷…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问你…我知你在里面受苦；可是你知不知，我的日也并不好过的。”

——沈青蔷满脸惊愕的回过，正对上董天启的笑容。还是那样仿佛光洒落、飞鸟展开翅膀一般的笑，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天启只是攥住青蔷的一只手，垂思索。青蔷早想挣脱，太殿下却无论如何不肯放手，最终也只有由他。

“天启，我不清楚你究竟知多少，但我的确没有救你，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姑母…姑母她其实是被我害死的，至少那一次，她并没有向你下毒。在装符的杯里投毒的人是我，我自己下毒，装作喝了一，又装作猛然发现味不对…其实我也很害怕，我害怕皇上和太医对我说的话毫不在意，那样…被无奈之下，也许我真的会把那杯有毒的符喂你喝下去…也不一定…天启，青蔷不是一个你想象中的那么善良的好人，当时…姑母已对我起了杀心，为了活命，我都不知自己会什么样的事来——你明白么？”

——四年光的无上力，似乎沉淀下了往昔的一切，却又似乎彻底颠覆了这一切；而她此时站在命运的中心，手足无措。

董天启的脸一片煞白，颤声：“可是…可是…可是你不会这么的，是不是？你和她们不一样，是不是？至少…至少你并不是因为我是皇上的儿，才面上对我好，心里却不断想着怎么害我的那人，是不是？”

董天启忽然一笑：“那湖里的鱼岂不是倒霉啦？”

气，是不是？”

沈青蔷猛然抬，望着董天启的，董天启依然笑着，似乎一个满怀好奇心的孩，随提起而已。

天启：“就是我父皇的长董天悟啊！你应该见过的，对了…那一年在万寿节宴会上，他还装神鬼来着，你还记得么？”

董天启说到这里，回过来，却见青蔷满脸怔然，以为她没有听懂，便：“你忘了么？沈淑妃虽然死了，可她却是皇后了——她的儿，和我一样，都是皇后的儿，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如果可以，父皇一定早就让临王成为太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母亲的实在是太低了…不过，那又怎么样？世人皆知临王大名，可有哪个知我这个‘太殿下’的？”

青蔷起初笑听着，后来却见话题突然一转，下意识便想回被天启抓住的那只手。四年前的垂髫童的影，和四年后的英俊少年叠在一，令她总是恍惚，总是分辨不清，在自己面前正兴采烈说着话的，究竟是孩还是大人？她在他里，究竟是庶母？是？还是…还是别的什么？

沈青蔷下意识地便想摸一摸自己在腕上的金环，可天启依然不放手，反而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青蔷…有人说，沈紫薇的儿不是我父皇的，而是经常禁的某个别的男人的——因为父皇的，已经不可能再有皇了…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