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咬着下，跪倒在地，轻声：“婢不敢欺瞒殿下：陛下上次召唤婢，问的那些话，婢早就一一回禀了，绝不敢有丝毫隐瞒——婢…婢已是殿下的人了，一切…一切都给了殿下，怎还会有异心？”说着，竟哭了起来。

锦绣有些迟疑，问：“里面这件…也脱掉么？”

锦绣一愕，忙摇：“陛下不曾…”

董天启，锦绣这才伏下去，将簪拣起，草草向上一拢，便收拾了换下的外袍告退，谁知却又被太殿下唤住——天启缓缓：

锦绣似听到那簪上的玉饰摔碎的声音，不敢动，脸上却立时浮现无限的心痛惋惜来。

太殿下终于叹一气，心了，温言：“好了，别哭了，我不过问问罢了，这也值得哭么？下去吧——晚些叫你了，再来。”

两兄弟同时沉默，不再说什么了。

董天启怒瞪她，中喝骂：“糊涂东西，要你有什么用？脱了，妥当收起来！”

锦绣连忙答应一声，上前替殿下将外袍解开脱下，里面穿着的布青衣——衮龙袍长且宽大，将那件内监服的衣裳堪堪掩住，人前不半脚。

锦绣不住，手下再不敢稍有停歇。

董天启站在那里，漠然望着伏跪在脚前哭到梨带雨的锦绣——她真的不算，但不知怎的…就是有一相似…五官的廓，还有声音，总让他想起那个人来…

女锦绣替太殿下将上的两层外衣除去，见内里穿的中衣已被汗浸透了，将将粘在上。锦绣突然面上一红，小声：“殿下，婢去准备一下，先替殿下添浴吧？”

待回转苑，方才满殿跪着的才们已各归其位，董天启径直步寝殿，中喊：“锦绣呢？叫锦绣来！给我更衣。”

董天启斜睨她，将簪随手一掷，丢在地上。

锦绣正心无旁骛，忽觉一丝不的半边鬓发竟全然脱，倒唬了一，连忙抬起来，却见太殿下手中着那只簪，不断扳扭，似想将簪上的玉取下来似的，忙：“殿下，不可！会掰坏的！”

吴良佐见气氛渐渐僵持，连忙又扯了两句闲话，便拉着临王告退，太殿下殷勤挽留，二人却俱言俗务缠，不住推辞，终是离去了，太殿下便亲送他们了建章。

***

董天启猛一挥手，皱眉：“够了，别在我前戏！三个月了吧？父皇就再没叫你去问话？怎么可能呢？”

不一时，便有一个十六、七岁，人模样的少女急急来，只见董天启已在用力撕扯着肋下一排密密匝匝的珍珠钮结。

“父皇后来还叫你去了么？”

董天悟：“今年元宵时方才见过的，的确玉雪可。”

许久，董天启方目光一转，已恢复了平日行，说：“皇兄，你虽忙，可也该常常在内走动走动的…你去看过五弟了么？他长得可真是好看呢！”

董天启冷冷：“值什么？叫李嬷嬷开了内库，你去挑两好的。”

锦绣量小巧，缩在他怀里只顾解着纽，垂着，天启便看见她发尾后斜斜着一式样朴素的镶玉银簪，心念一动，一抬手，已取了下来。

锦绣闻言，脸上转瞬便焕然生光——董天启却猛然把别了过去。

太殿下拍手笑：“是啊，我倒忘了呢！元宵宴上，他认错了人，直抱着皇兄的膝盖，喊‘父皇’呢！”

“你还站着看？可死我了！”太殿下见她来了，跺脚喊。

李嬷嬷得寝殿之时，恰遇见锦绣抹着泪向外走，似乎魂

。

董天悟也是一笑，云淡风轻：“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的——他才三岁吧？黄孺，蒙昧未开，又知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