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人，赵佶顿时卸下了所有伪装，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他装作没看见俅惊愕的神，竟不不顾地在最底下的一层台阶上坐了下来。

“圣上可有人选？”

“朕果然没看错你。”赵佶越听越觉得欣，最后情不自禁地了“天底下就算没人理解朕的用心，朕相信你也会明白的。朕知下委屈了邹浩那些人，但将来必定重新召回他们！”

俅摇苦笑，却没有照着赵佶的言下之意坐在他边，而是离着几步远盘膝坐下。“当初是亲王，如今是天，臣总不能还那么恣意。”

终于来了！俅心知肚明以自己的资历政事堂便多有不易，更清楚这个职位总是要属于外人的，可是，尚书左仆乃是首相，让他生生地把这个职位推给蔡京，他却心有不甘。而赵佶之所以急着调他回来，其中不免有一制衡的意思。终于，他还是勉了，非常时刻，总该有所让步的。

第六卷 风生起 完

数日后，赵佶下旨，以赵之为资政殿学士，知成都府。未几，拜蔡京为尚书右仆，中书侍郎；任俅为尚书右丞，门下侍郎，尚书左仆之职却依旧空悬。至此，政事堂的变迁可谓是尘埃初定，若无意外的话，尚书左仆之职最终铁定会落在蔡京上，然而，最终究竟鹿死谁手却未必可知。

在一片不可知的变数之中，崇宁元年渐渐了尾声。

“好，好，朕不和你较真！”赵佶轻叹一声，这才问“你在路上应该听到了那些人被贬斥的消息，你是不是认为，邹浩明明是忠良臣，那些台谏分明是一心为公，而朕却忠不分？”

权衡良久，他还是：“若是赵右丞想要请郡，着他守蜀郡确实可行。只是圣上也需征询他的意见，否则若是他认为西南偏远则不了。”

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不由琢磨起了赵之的用心。自己请郡总比罢斥要面得多，赵之既然不知为了什么原因而得罪了蔡京，那先退避一时是最好的办法，这样至少还能谋到一个好地方。只是，赵之和蔡京的嫌隙究竟是真是假？

这件事情俅一路都在考虑，甚至还向京城的宗汉宗泽兄弟讨过主意，最后愕然发觉，似乎只有那个两面三刀的赵之能够一阵。只要赵之能够在西南待上一两年，他就能够腾手来将自己的班底往上挪一挪秩位，只是，这又怎么好明言？

说完这些，他似乎觉得神好了许多，突然笑着问：“对了，朕只让你在西南待了一年便忙不迭地把你调了回来，让你的所有后手都没法用到实。川陕四路关乎整个西南的局势，而且大理那边也需要人接洽，你认为派谁去最合适？”

“唔，就照你的意思办！”既然定了此事，赵佶也觉得心安，上就转过了话题“你这一番外归来，一是平定了赵谂之，二是带来了大理使团，三是让西南平安无事，不怎么样都已经有了外官的资历。虽然时限太短，但是朕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政事堂的空缺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你倒是说说，尚书左仆一职应该由何人担当？”

“蜀郡乃是要地，却一向被人认为是苦缺，这正是朕为之伤脑的原因。不过，前几日赵之单独见朕的时候，曾经隐约请郡的意向，朕还没有想好是否准他。前时钱曾经弹劾过他，理他确实应该外放，只不过…”

“朕难得放松一下，伯章你可别学那些言官！”赵佶一句话堵住了俅后的言辞，这才笑“好了，这都是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和你学的，怎么，你当了大官倒把当初教朕的那一全给忘了？来，像以前那样坐到朕旁边！”

“治国不能全用君，也不能全用小人，圣上的置并无不妥。想必圣上虽然贬斥了邹浩大人，心中还是不无痛惜的。”只看赵佶那神情，俅就知自己该怎么回答，更何况，这件事情远没有想像中那么糟。“圣上地皇位终究是来自于先帝，总不能轻描淡写地放过此事吧？若是吴世材不死，兴许还能拆穿那是伪造的邹浩奏章，可他既然已死，事情就只能像圣上那样置了。否则若是再度追查，只怕会掀起无穷波澜。”

“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