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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开门见山
杨凌的卧室分外间和内间,韩幼娘正在外间灯下替杨凌裁剪着衣料。杨凌带回来许多贵重衣料,不过大多是女子所用。内中有葛布二十匹,杨凌替丈人和舅哥留了五匹,余者留用。
那时葛布极为jing1贵,只有浙江、广东和江西向个地方chu产,最jing1细的chu自广东雷州。这二十匹葛布是雷州上品葛布,每疋(pǐ同“匹”)不过三丈一二尺,就价值纹银三两。
幼娘的女红比玉堂chun、雪里梅高明多多,所以亲手裁剪,想为相公zuotao合ti的袍子,瞧见杨凌和高文心一前一后进了门,韩幼娘直起shen子,用小手轻轻捶着腰肢向文心笑dao:“姐姐来了。”
高文心已拭去泪痕,她生怕幼娘看chu端倪,匆忙答应了一声,假借回tou掩门的机会避过了脸去。杨凌初时听了高文举的话十分愤怒,待想通了却只可怜这人云亦云、自命不凡的学子,况且有高文心这屋关系,他更不便严苛,所以心事已完全抛开了。
看见幼娘捶腰,他心疼地dao:“你呀,早叫你把料子送去铺子里zuo,非要自己动手,累了就歇歇吧,我又不急着穿。”
韩幼娘开心地答应一声,说dao:“相公先请姐姐针灸吧,你喝了酒要早些睡下,我再剪完这一段也就歇了。”
杨凌嗯了一声,见高文心已趁机会闪进了房去,他也走进了房间,大大方方地除去了外袍,一撩小衣趴在床上,将ku子褪了褪,louchu了半边tunbu。
高文心默默地坐在床边,将十余枝银针一一cha进他的tun后bu,然后an着一定的顺序逐一轻捻着。杨凌下ba搭在双手掌背上,神情若有所思,过了半晌他缓缓地dao:“文心…”
高文心“嗯”了一声,轻声dao:“老爷不适了么?我轻些便是。”
杨凌扭过tou来望着她模样,忽然微微地笑了。高文心瞧着有点发慌,吃吃地dao:“老爷笑什么?”
杨凌轻轻摇了摇tou,说dao:“十八岁,只比我小了一岁,是大姑娘了么?呵呵…不算吧。其实还是个小女子呢,可你十八岁就名冠京师,与金针刘他们并列京师三大杏林高手,若从这方面说,也算是个大姑娘了。”
高文心听他一会儿大姑娘,一会儿小女子,不知他想说些什么,眨着yan也不敢胡luan搭话。杨凌看chu她有些迷惑,轻轻一叹dao:“没什么,有gan而发罢了。”
他沉yin片刻,说dao:“都是我一向疏忽了,自以为没拿你当nu婢也就是了。却忽视了别人的看法,过两日我去gong中时和皇上说说,削去你贱民的shen份。如果…文举不愿再住在这儿,我再替你们找幢房子…”
高文心心中一颤,失声dao:“老爷,你…你要赶我走?”
杨凌嗯了一声,高文心俏脸儿刷地一下白了,只听杨凌说dao:“不是赶你,是赶走一个nu婢,你不再是杨府的nu婢,就不必人前以婢子自称,人后才能和幼娘姐妹相称,你恢复了女神医的shen份,谁再敢造谣生事,辱你清白,我才能削他的功名,治他的罪!”
如果不再是世nu,彼此之间不可逾越的障碍也便消失了,机会岂不更大了一些?
高文心想能了这一点,心中忽然有些喜悦,她轻轻低着tou,用细不可闻的声调嗯了一声,又不放心地dao:“老爷不生文举的气么?他…他只是个读死书的呆子,老爷不要见怪。”
杨凌笑笑dao:“说起来他只是爱惜读书人的shen份,想避嫌罢了,我不会和他计较。”
高文心心里面轻松了许多,手上也轻快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犹豫dao:“恕婢子多嘴,听文举说,府学、太学的人都群情激愤,将老爷和八虎相提并论,指为…”
她悄悄看了看杨凌神se,见他轻松自然,这才壮着胆子dao:“指斥为…国贼呢。婢子知dao老爷的为人品xing,可是外人不知dao呀。老爷不晓得士子们的厉害,所谓众口烁金,文人们一张嘴,足可以毁了一个人呢。”
她垂下tou,幽幽地dao:“李继孟几句胡言,就搅得这四乡八邻的百姓把老爷当成了欺男霸女的恶人,其实…文举一开始在府学还为大人辩解,只是夫子和士子们将八虎的恶行桩桩件件都和大人联系在一块,大人与八虎jiao从过密,怎么辩解也无人肯信,反把他骂作nu才,他又气又恼,才想离开杨府表明心迹。大人如今的权势地位,本不必结jiao八虎那zhong声名狼藉的人wu,要知民心可用,失了民心,婢子担心对老爷您大大不利呀。”
杨凌反问dao:“何谓民心?民心是大势所趋,这个大势就是利,为民谋利者便得民心。”
他想起了袁崇焕的一件事,不禁gan慨地dao:“我记得有一个国家,关外蛮族进攻这个国家时,有位袁将军独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