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徽的神跟着又转到江月上，下意识地垂目、拱手“…董姑娘。”

这样，祁璟把几个有权限的人人介绍给江月，最后方：“还是照着以前，倘使有个什么万一，薛徽会负责你的安全，你自跟他去，不必顾念我。”

江月微微一笑，依次见礼，忍不住又问：“怎么是半个呢？”

祁璟的警告犹言在耳，薛徽岂会不从。只是他这一改，他和江月两人都有些别扭。江月已知内情，倒也不追问，只是微微一笑，颔首还了一礼“薛郎许久不见。”

不过是江月随说得四个字，却让祁璟忽觉被人喂了似的，从尖到心都是甜意。这大抵就是夫唱妇随？江月她，当不会再离开自己了吧？

赶到毓关的时候，薛徽已经在关下等了好一阵。上次他与祁璟在门争吵以后，江月便再没见过薛徽。原以为是两人间有了龃龉，后来听祁璟无意提起，方知他被派去雍州暗访方守成了。

祁璟率先下背，不等薛徽单膝跪下，便已稳稳托住他臂肘“不必多礼。”

“还是换个人吧。”江月有些犯怵“我记得陆郎说过，薛郎武艺，你是一军主将，还是叫他跟着你吧…”

黑白蹄，江月看了一，便自了然。“那我的叫赤霞追日吧。”

祁璟只提袖蹭了蹭，没接帕“不打，没想到耽搁这么久。既然如此，咱们便先在毓关停一天，明日再走。”

其时已秋，凉中甚至还透着寒意。江月抬，却见祁璟满额大汗，眉飞扬地立在她跟前。江月忙掏了帕给他，嘴上叮咛：“快，仔细了风伤寒。”

等到了帐篷前，才发现薛徽领着九十余人的队伍列在门。江月一愣，伸手拽住祁璟，扬眉示意他自己的疑惑。祁璟反手将她握，低声解释：“此次行虽然计划详备，但也不是万无一失，叫他们认认你，你也认认他们。”

这次不比以往，陆阅山被留在了夏州，祁璟边，便只薛徽一个得力将。江月说话声音虽小，然而薛徽站得离祁璟甚近，那几句轻轻巧巧的声音顺利漏耳中。他免不得微有几分不愉之，却是没有多话。

祁璟没多在关下停留，拍了拍薛徽，便领人去巡视驻军了。江月没事，找了有太的地方坐着翻行里唯一带的一本兵法，闲翻起来。直至夕落山，祁璟才赶了回来。

“…”江月知趣闭嘴，目光渡到第三人上。

祁璟见江月这么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当即缓作一笑，安：“不妨的，即便有什么事，若只我一人，打不过跑就是了，反倒因为带着你，才会顾忌。”

她没见到过他，可他从来不缺她的消息，将军喜得贵的消息，陆阅山早告诉他了，这是个不能外传的喜讯，陆阅山好歹能找他说一说，兴一下，薛徽却只能憋在心里，时而替将军兴，时而又有些怅惘…怅惘什么呢？大抵是自己太久没有回家抱过媳妇了吧。

生怕江月不信，又是劝着“你要是什么事，反而是我的麻烦，蔚州的事情，你还没长记？”

祁璟察觉江月心思，拍了拍她手背，一面示意众人先行散去，一面哄着江月“放心吧，薛郎本事再，也不过我去，正因为考

“可是…”江月自知不该在这些事情上嘴，祁璟的安排总有他的理。可她对他的担心，从亚于对方。

乌云踏雪，赤霞追日。

江月自然没有异议，起了，跟着祁璟往宿营之走去。

璟神赫然亮了几分，从容而答：“这匹是当初恩公赠我的，名字也是他赐的，叫乌云踏雪。”

接着，声音提了几分，挨个指着人：“薛徽是你熟悉的，他下首的是丘同豫，会萨奚语，算半个咱们的向导。”

祁璟手指上的力了“另外半个是我。”

薛徽动作一僵，没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