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到你说的话,我才叫薛郎跟着你…他是这一拨人中最堪用的,不指派给你我何必带他?”
见江月犹自不信,面有疑色,祁璟心念一动,唤住已经走远的薛徽,抽出腰中佩剑“你不信我本事,我叫你瞧瞧也未尝不可。”
他一手执剑,一手拉着江月迎上薛徽,简明扼要地说明自己的意思“江月既不放心,咱们也露两手叫她瞧瞧。”
祁璟语调轻松得很,仿佛只是玩趣。
薛徽一愣,下意识地也拔剑出鞘,作迎敌状。
祁璟松开握着江月的手“你去远一点的地方站着看吧。”
对敌用剑可不是寻常比试,没有下场礼,也不需要非喊个开始。薛徽见江月走开几步,毫无犹豫地挺剑刺上,祁璟抬腕,推剑向上,化来势于无形,转而侧身,变守为攻,利刃直朝薛徽要害处劈去。
祁璟身形变幻极快,江月素日只见过他用枪,没料想换了剑也一样得心应手,有他自己的本事。
江月虽看不懂他们的武艺,却也渐渐发觉祁璟是稳操胜券,不论薛徽从何处来剑,祁璟都能一招挡开,或反身再刺,或收势避退,从没让薛徽的剑刃近过身。
两人都是有稳扎工夫的人,纵跃起跳,动作无不有力,施展开来,空间也愈发占用得大了。江月看得眼花缭乱,却开始明白祁璟缘何不再劝她,反而亲自演示给她看。
如果只是祁璟一人应敌,可以轻轻松松护得他自己周全,全身而退,也不在话下。然而,反倒是因为多了自己,他有了忌惮,不好施展。因此,让能保持忠心,却又不像他一样时时关切自己、在意自己的人来庇护,才是最周详的选择。
这厢,江月慢慢释然,那边,祁璟却是蹙起眉头。
他不是没和薛徽交过手,可两人身份有别,薛徽又明知自己功夫远在其上,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不曾像今天这样穷追猛打。他明明劣势已出,缘何还不收鞘?
祁璟刻意退让几招,身形向后跃去,以委婉地提示薛徽,是时候收手了。
谁知,薛徽反而提剑追刺,直指要害。他力道虽然没有用全,但这一招上来,未尝不是没有胜算。祁璟脸色微变,侧身避开,横剑硬挡。两片玄铁猛地激撞上来“当啷”一声清响。
薛徽犹如从梦中骤然醒来,长剑脱手,急退两步。
祁璟从容收势,沉下面色望定了他。
“属下知罪。”薛徽已单膝点地,拱手为礼。
因江月在侧,祁璟也没多话,俯身替薛徽拾了剑,伸手递给他“起来吧。”
两人目光交接,一个略示警告,一个已是有了愧意。
祁璟松下心,这才是薛徽。
“行了,你先去吧,我领江月去休息。”
薛徽称是而辞,祁璟这方转身走向江月,将人拉住“看明白了?”
适才的气势尚未收起,祁璟脱口便是长辈一般带了斥责和教训的语气。江月倒也不恼,反而乖乖低首,应了声“明白了”,她纤眉微垂,老实的模样像两人初见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