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呼了欧兰兰。欧兰兰照例很快回了电话，她说：“我还以为你又要消失了呢，真难得你还能主动呼我。”

“她说，让我，让我和她结婚，或者和她同居，或者让我再毒给他们看…”

肖童脸上一暗，说：“我知我和他没法比。”

他不知那位死不瞑目的胡新民，在欧庆的心里，究竟埋了多，但无论如何，庆对亡友的这份心情，令人动。他觉得这样的女人，真是令人动。为了这样的女人，自己还有什么不能豁去的呢？

“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想什么了？”

庆不说话，只是抱往他，脸贴在他的上，他有些慌，他不知为什么，这个他一向以为铁一样的女人，为什么像孩一样地哭了？

“她怎么说？”

幼稚之。

“我说，我是生意的，不是卖的！”

“那你怎么说？”

肖童看着庆的脸，他反问：“你希望我怎么说呢，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答她呢？”

庆抓着他背上的衣服，轻轻抖动着，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了。她松开他，掏手绢睛，她说没什么，没想什么。

“那她找你什么去了？”

谈完了芭舞，不知不觉言归正传。庆问：“昨天欧兰兰找你谈了什么？”

肖童在电话里沉默了半天，终于说：“我要见老袁！”

“怎么考验？”

庆镇定了一下，回避了他的睛，说：“肖童你别介意，我不知怎么着，突然想起胡新民来了。”

肖童没有说话，他和她默然相对。

散了场，他们肩并肩地，从华丽的剧场走到灯火阑珊的街上，似乎谁也没有急着去找车站。肖童从小看过很多次芭舞，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对舞者的平已经很有光。他很内行地评论起今晚谁的功夫不错，谁的“偏转”已经超过三十圈了。庆一声不响地听着，突然话说：那个王长得特像你。说得肖童心怒放。他回敬：那只白天鹅特像你。庆哈哈大笑，她笑着说你真聪明，也知恭维人了，不过听起来怎么像讽刺？肖童赌咒发誓：真的我不骗你。可庆说：我可不愿当那个白天鹅，让黑天鹅挤兑得那么可怜，死得窝窝的。

庆毫不犹豫地说：“搞不成我们也不能让你去这事情。我们是有原则的，我们不能像国外有些恐怖主义组织那样，为了所谓最利益可以不择手段。”

“说得好！那她怎么说？”

这时他们已经走人二环路边沿的林荫便。便上冷清无人，夜晚的寒气乘虚近，但庆的话，她的语气。声音，却动得肖童血涌。他一把揽过庆，抱在自己的怀里，他说：“庆，我知你心疼我。”

肖童了一句：“可我不这样他们就不会答应见你的队长！你们定的这个计划，就搞不成了。你们要想和他们拉上关系，我就得他们的要求。”

庆站下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越来越郑重了。“那你考虑了吗，你打算怎么回答她呢？”

“她说，她说…老袁他们不相信我，得考验考验我。”

“我说，让我考虑考虑吧。”

“你怎么了，你哭了吗庆？”

“不，不是，我是觉得，这个案破得怎么就这么难，就差这一步，也许永远就跨不过去了。我觉得胡新民死不瞑目！”

庆没有脱开他，甚至还伸双手，自自然然地抱住了他的。他情不自禁把手伸庆敞开的短大衣里，甚至探了的衣，贴着衬衫，抱着她的。她的在他怀抱里显得那么，那么柔，那么温。肖童用一只手去捧了她的脸，低想亲她的嘴，她没让，把脸埋他怀里。他们这样长久地拥抱着。不知多久，欧庆双肩竟然在他怀里抖动起来。

“你怎么说？”

肖童当然不信，他第一次看见庆的泪，而且这泪看上去有无缘无故。

“什么也没谈吗，你没问她要货的事联系得怎么样了？”

“你肯定想起什么了，你告诉我。”

“她说，那你就别想这笔生意了，就这么说。”

“拉我到酒吧喝酒去了。”

庆不假思索地说：“你当然知我希望你怎么回答她。”

“…问了。”

肖童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没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