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站起来，场长夫人最后望我一，跟常姨笑：“今天就这样吧，我还要到别转转。”说着，带着外甥女娉婷着走了。我和小果都没有屋，小果对我嘟囔：“看样没戏。”我笑：“活好好的给她们展销了一回。”

施展说早晚他们不得看你的脸？人要有这个志气，要懂得在什么阶段得忍辱负重。我说可能我们的追求不同吧，施展说：“是，我太现实了，你还有那么多放不下的理想和梦想，有时候我也羡慕你，有时候又觉得你虚幻，早晚你会改变，不信你就等着瞧。”

我一边着满手的羊油，一边沉着说：那我还是落伍了。

常姨回来也耷拉着脸：“摆什么架啊？还什么随便转转、顺一缰，把我们也太不当回事了。”然后又冲我暧昧一笑：“人家说了，回去计一下，晚上就给我信儿，看样对你还满意的。”

施展说：“将来还是调到城里来吧，这里机会多，有时候多得你都照顾不过来。”然后他笑：“现在我每天早上在公园里教几个老打太极拳，你以为我有那个闲心？是他们看见我天天在那里练功，主动跟我搭讪的，一问，情都是离退休的老，你说跟这些人多联络一下能有坏吗？有时候，也有小青年来跟我学，我得看这个人是怎样的背景，才决定跟他往到什么程度，那些地痞氓我也，没啥不好，不定多晚儿就用上谁啊，现在的社会，说不清。”

施展骑着托，带我去买了一面盆煮好的“羊羯”回到他家里喝酒，施展的老婆是县“重”的老师，正在另一个房间给学生补课，施展说一小时10块，一晚上三个学生就是60。

我说我更崇尚个人奋斗。靠别人的关系和背景，还不是要看别人的脸？

我调侃着，把上午相亲的事汇报了，施展说那是好事啊，许多人求之不得呢，要有了这样一个背景，就等于找到了一个板，可以给你的发展省略不少麻烦，提供很多便利，这都是不言自明的优势啊，你最好别那么清，抓住这个机会，这叫“借势”

下午看了一圈空旷的校园，有些景生情，悲凉又起，看书的心思也没了，索骑车去了县城，溜一遭，扎录象厅里看了一下午的循环场，凶杀情暴力一系列，鼻里满了脚臭和烟草味儿，也昏昏的。来时天已黑，刚才看的什么已经全记不起来，转悠个电话亭给施展打了电话，告诉他晚上吃他了，顺便给我安排个睡觉的地方。

我说让她们歇了吧，这官宦人家，咱攀不起。

“你看，当老师也不用抱怨工资低嘛，路都是自己开来的。”

现实，实用，还有短期目标。

现在的是什么？

夫也已经站起来，橘快剥完了，安静地放在茶几上。这姑娘的手法够慢的，要是包扎伤还不把血给了？或许本来就是拿个橘掩护吧。

常姨说你也别自卑，我说我自卑？在我里，他们算个啊。

我说我是不是落伍了？

施展说有可能是落伍了，也有可能是超前了，总之你现在的想法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