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你说这题该怎么答呢？”

“既然知，他们为什么还无动于衷？一个字：难。”周至说“你说的这题目，事实上也是摆在很多当权者面前的一题。在大广众之下，他们会说宁舍金山银山也不换绿青山，但实际工作中呢，不项目符不符合环保要求，只要能缴纳税收，一律绿灯放行。这就是说，同样的一题，在不同的时势下，会有不同的答案。”

贺青松。

，征地时把林毁，把耕地占了，到来，还把河污染了。一些群众把问题反映到乡里，没人搭理；反映到县里，县里又把问题推回乡里，乡里便派人面协调，要企业老板停产整顿，可企业老板却发话了，若要停产整顿，立卖厂走人。为了这一年200万的税收，乡里没办法，也只好不了了之。再有群众上访，就说服企业老板拿钱安抚村民。这样一来，大家就都相安无事了。贺青松，你说，乡里这样解决，是对还是不对？”

随着招商引资的力度一步加大，江市这几年发展迅速，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环境污染越来越严重，群众怨言越来越多。

“你到市郊去看看，那里烟囱林立，河污浊，群众是怨声载。这些问题，难江市委市政府领导不知？环保局局长不知？”

“你啊，就别夸我了，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浅显之见，也只能在你面前显摆一下，若是真这么答题，可能一分都捞不到呢。”

周至想了想，问贺青松：“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

苏海涛笑贺青松涉世未，不懂为官者的心思：“那些当权者，哪里会在乎什么可持续发展，他们重视的是数字，如在任期间引了多少个项目、引外资多少万元、比任初增长了几个、实现税收多少多少、增长了多少多少。增长了，就是有为，提得也就快，原地踏步或者负增长，那就是碌碌无为，提自然也就不到上。至于是不是破坏了生态环境，这并不是提的重所在。一句话，数字才是理。”

说到死去的哥哥，贺青松情绪上低落了许多，轻声说：“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持到底吧，大不了像苏海涛那样一次考不上考两次，两次考不上考三次，

“他们当然知，这些企业，多半以上是市政府牵引的。”

“我在想，既然欠发达城市在发展的初期阶段，无可避免地会现招商项目与环境保护的矛盾，那是不是可以对那些有污染的企业实行分级呢？重度污染、中度污染和轻度污染行分级，对重度污染的企业，一律要求相关门责令企业停产整改并缴纳一定数量的保证金；对中度污染的企业，要求其限期整改到位，而对轻度污染的企业，则不作任何要求。”

“嘿嘿，贺青松，有你的啊，才看这么几天书，思考问题就会比别人多转几个弯了。你这个思路还真是有新意的，这分类对待的举措，只要思想工作扎实了，企业主能接受，群众也能接受，而且相对而言，对绿青山的损害也降到了最低程度，好的。”周至夸赞。

“为什么？”

“是啊，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难题，对那些欠发达城市的当权者来说，很多时候也是一无法解答的难题。城市发展了，他们自然可以对那些重污染的企业直腰杆说不，但在起步阶段呢，他们又不得不依赖这些企业来解决劳动就业，增加财政税收。当然了，也帮他们充实升迁资本。”

苏海涛虽属事业编制，在单位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一般，但毕竟是在官场混日的人，对官场上的人和事比贺青松看得更明了更透彻，他说的这些话，贺青松听了半天也没能完全听懂。他一直在思考的是，如果让他来苏海涛说的这题，他该从哪个角度去破解去拓展呢？

“当然不对。他们这样，只是把民怨化解了，而破坏环境的问题却并未得到解决，是不可能实现可持续发展的。”

那天他去找周至，谈到了苏海涛，也谈到了这题。

周至摆手说不会不会，这个思路好的。停了一会儿，又说：“贺青松，公务员考试并不是说你会答题就能考上的，其间的名堂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你就听我的，好好地当你的老师，别去考什么公务员了。苏海涛在机关多年，官场中认识的人不比你少，结果如何呢？还不是一连考了四次都没考上。你去问问那些考上公务员的人，有几个是完全凭自己的实力考上的。公务员考试要真这么容易，你哥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榜上无名了。”

“照你这么说，重度污染和中度污染的企业，如果整改的话只要达到轻度污染的标准就可以放行了，是这样吧？”

贺青松没想到一题所涉及的东西竟然会这么复杂，说：“这么说这题还真不好答了。”

“实话就是这题不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