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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人有病天知否(3/10)

报怨的事例不胜枚举“不至于”只能是自欺欺人。

王步凡不想再与欧阳颂耗费时间,起身道:“不早了,欧阳市长休息吧。”欧阳颂一直把王步凡送出门外,还迂腐地伸出了手,王步凡只好与他握了手。

温优兰开了房门,王步凡一坐在沙发上就抽起了烟。他抬头看钟表,一看时间才十点钟,想着天野官场的复杂情况,心里就烦。心烦意乱也就没有了睡意,几天没有痛痛快快地喝酒,酒瘾确实犯了。他给夏侯知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两瓶酒,带两个小菜,来贵宾楼聊聊。然后又给时运成打电话。

夏侯知了解王步凡的脾气性格,半夜里打电话叫他来喝酒,要么是心里烦,要么是心里高兴。他本来已经睡下,急忙又起来开车出门,买了两件茅台酒,买了十条中华烟,又买了几个小菜,来到天道宾馆的贵宾楼下。他先把烟带上,进了王步凡的房间,见时运成也在就急忙和时运成握手。王步凡见夏侯知拿烟没有拿酒就不高兴了:“胡扯淡,猴子,我这里有烟,只是没有酒,你是否也思路不清啊?”

时运成笑道:“哈哈,你们两个见面就掐。”

“书记大人莫慌嘛,酒在车上呢。”夏侯知说罢又跑着下楼去了。他身体太胖,搬着两件酒上楼有些吃力。温优兰看见急忙跑过去帮夏侯知搬了一件酒,提了小菜来到王步凡的房间里。

温优兰是个很细心的女孩子,知道三个人又要喝酒,就帮着把小菜摆在茶几上,又倒了茶水。

温优兰在摆小菜的时候,王步凡无意间看到了她的右手,右手食指剩了少半截,顿时有些怜香惜玉,这么漂亮的女孩,少了一个指头只怕身价要大跌的。温优兰这时也发现王步凡和时运成在看她的右手,好像一不小心私处让人窥见,脸就红了。王步凡急忙把目光移向别处,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温优兰把一切安排好后,甜甜一笑说:“王书记,我在这里服务吧?”

王步凡道:“不用了,小温你去休息吧,这两个人一个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一个是大学同学,我们闲聊聊。”温优兰很礼貌地退出去了。她关门时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服务也是一流的,美中不足就是少了半截指头。

夏侯知是个色鬼,刚才温优兰在时,他就不停地注视温优兰,温优兰离开后他发感叹:“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啊!哎,怎么这个女人那么像叶知秋呢?”

时运成说:“就是有些像。”

“猴子,别他妈的见了女人就起邪念,你小子快变成一条公狗了。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王步凡在夏侯知面前说话历来如此,正像他跟天南的政法委书记乐思蜀说话一样。他怕喝完酒后忘记,就把几天来一直想说的一个话题说了:“猴子,以后没事不许到我这里来啊,我发现天野的事情很复杂,你有事情该帮忙时我会帮忙的,有事电话上联系,对外绝对不能说跟我是同学,能做到不能?给,这是那天晚上你送的赌资。”王步凡说罢把四万块钱扔到夏侯知的怀里。

夏侯知有些吃惊:“这钱…你何必那么认真?真是的。对了,前几天咱们在天野的同学们还嚷着要成立同学会,推举你为会长呢。你知道天野现在老乡会战友会同学会特别多,谁不在搞小圈子?这年头人们的信仰模糊了,又开始搞过去那一套了。据说雷佑胤侯寿山和文史远他们还搞了什么结拜弟兄之类的事情。”

“别人搞不搞小圈子我不管,我是坚决不搞的。你告诉同学们,有事情尽管找我,对外没有必要张扬,谁张扬我就收拾谁,记清楚没有?我特别不放心的就是你这张乌鸦嘴!”王步凡这时一脸严肃,让夏侯知看着都有点儿怕,不停地点头。“来,喝酒!不谈闲事了,书归正传。”王步凡说着话要去开酒瓶,夏侯知急忙抢先拿住了酒瓶,怀中的钱掉了一地。他急忙放下酒瓶,把地上的钱拾起来装进口袋里,然后才打开酒瓶,把酒倒在温优兰已经摆好的杯子里。

三个人推杯换盏之际,说了些高中和大学时代的趣事,不知不觉三瓶酒已经见底了。王步凡有些微醉,夏侯知的酒量比王步凡大,一点儿也没事,时运成的酒量还没有王步凡大,好像他倒在茶杯里一下没有喝。王步凡醉眼蒙眬地问:“猴子,还能开车不能?如果不能就睡在这里吧,能开车就拉上时运成滚蛋,别耽误了你们会情人,我可不想让你们重友轻色,你猴子的信条不是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去吧…回去风流去吧。”时运成的妻子是王步凡前妻的妹妹,因此他现在不和时运成开玩笑。

夏侯知笑道:“我没事,还是回去吧,今夜不会情人,回家抱着老婆睡觉,老婆是专车啊!”王步凡不再说话,挥了挥手让夏侯知和时运成离开。夏侯知正要出门,王步凡又叫住他让他把烟提走。夏侯知很无奈,嘴上答应着,走的时候却没有把香烟带走。

夏侯知和时运成走后,王步凡仍然没有睡意,就坐在沙发上抽烟。这时温优兰进来了,很利索地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她正要出去,王步凡就叫住温优兰:“小温,来,坐下陪我说说话。莫妙琴休息了没有?”

温优兰面色微红,帮王步凡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说:“莫妙琴在欧阳市长屋里,王书记喝点水醒醒酒。”说罢就坐在离王步凡稍远一点的沙发上,有些拘谨和惶恐。

王步凡喝了口水望着温优兰问:“你的手指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温优兰有些难为情,就像别人问起了她的隐私,叹了口气,久久没有回答。

王步凡急忙说:“我喝多酒了,不该问的…你别介意。”

温优兰并不介意,又叹了口气才说:“因为家里穷,要供弟弟上学,我初中毕业后去堂兄的瓶盖厂里打工,不小心被机器切掉了一截指头。在住院那段时间里我简直不想活了,一个残缺不全的女人,干什么事情都会招来惊奇和异样的目光,甚至会影响到我一生的幸福。”温优兰说到这里,泪珠已经滚滚落下,她竭力控制住自己,不使自己哭出声来。接着她又说:“人情我算是看透了,薄得很哩,我受到了伤害,堂兄只付了医疗费,并没有赔偿我什么。唉,我也是个女人,女人天生爱打扮,可是我不敢打扮。见别的女孩子涂指甲油,我既羡慕又嫉妒,我不敢正视指甲油之类的东西,连淡妆也拒绝了,生怕别人说我丑女好作怪,因为我不是个完整的女孩子。”

王步凡为温优兰的不幸感到伤感。就安慰道:“小温,不就是少了半截指头嘛,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是个好姑娘,只要好好工作,美满和幸福都会有的,该学习还要学习,现在函授不是很多嘛。”

温优兰没有作声,仍然在垂泪,好像在用眼泪向王步凡倾诉。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已经报了函授大专,都学一年了。”

“啊,都学一年了,不错。”接下来两个人好像就没有什么说了,王步凡本来想说有困难他可以帮助,又觉得不合适就没有说。夜深了,王步凡觉得一男一女在一起时间长了怕人说闲话,就主动让温优兰去休息,温优兰迟疑了一阵子才很不放心地离开。她站在门口又停了一会儿,当她确认王步凡没有什么事情时才去休息了。

7

机关里的人是很注重双休日的,忙活了一周都盼着星期天休息一下,或者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乔织虹说这个星期天仍然不过,市领导要加班。

星期六上午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去各条街道上视察石榴带工程,又到石榴园看了工程的建设情况。视察时,城建委主任始终跟在雷佑胤身后,并不怎么与乔织虹说话。视察结束时,城建委主任向市委市政府领导汇报了“石榴工程”的进展情况,得到乔织虹的口头表扬,并把“石榴工程”上升到天野市的形象工程去认识,城建委主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中午城建委主任设宴招待市委市政府领导。此时李直和雷佑胤有说有笑,关系好像忽然又亲密起来。王步凡挺纳闷,前几天李直在他办公室里还大谈雷佑胤如何阴险毒辣,在会上还与雷佑胤叫板,现在似乎又成好朋友了。组织部长侯寿山似乎对两个人的关系也很纳闷,用异样的目光注视李直和雷佑胤一阵子,小声跟廉可法说:“廉书记,什么时候中美建交的?有新的联合公报没有?”

廉可法不明白侯寿山的意思,问时运成:“记不清了,时市长,中美是一九七七年还是一九七九年建交?”时运成知道侯寿山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笑一笑没有说话。

中午的饭局时间很长,吃过饭已经快三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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