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此时已经把各个房间里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木成林，就问胖女人：“木成林呢？”

王步凡惊得电话差儿掉在地上。莫妙琴是重要的证人，如果她死了，欧颂就永远也洗不清罪名，说不清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必须救活莫妙琴！他给时运成发了个短消息让他陪好欧颂，但是不要说昨天晚上的事情，然后快步跑下楼梯，叶羡和尤扬一直在楼下等着，他们也知市里了大事，既不敢打搅王步凡，又不敢离开。梅慧中也来接欧颂，王步凡没有理睬他也没有对他代什么任务，上车后心急火燎地说：“去第二人民医院！”

“不，不，这…你可得说清楚，我是市委任命的正级国家，我犯了什么法？啊？不就是睡了个女人吗？这是生活小节…”木成林这时倒耍起威风来了。

医生们见欧颂没事了，就要告辞，王步凡代要医生们保护好欧市长的病历，并且要实事求是地填写，将来有人会去了解情况的，到时候务必如实地汇报。医生们有些不解，他们也不知这位市长大人怎么就被人麻醉了。王步凡并不多解释，医生们带着疑惑走了。接下来该欧颂疑惑不解了。他问王步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就像了一个噩梦似的。王步凡不想在选举之前给欧颂增加心理负担，就给时运成使了个说：“可能是酒过吧？”真情要到选举之后他再告诉欧颂。当选或者落选，那时候欧颂再知真情已经无所谓了。此时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匡扶仪的电话就走房间去接了电话…

胖女人漠然：“手机号早就换了，我现在找他也只有白天到天宾馆里才能见到，一到晚上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个线索，你们帮我教训教训这个刀杀的。据说在天宾馆里有个什么706房间，那个房间是专供雷佑胤搞女人用的，雷佑胤不去的时候我家那个死鬼就在那个房间里与女人鬼混。唉，谁让咱是农村的黄脸婆，又老又丑，人家早看不上喽！”向天歌无心听这个胖女人在这里啰唆着诉苦，一摆手警们随他撤了。

王步凡心里有些酸楚，权力要置人于死地是那么容易，映月死了，吴丽华上山当了姑，莫妙琴又差儿丧命。权力要救人也那么容易，他一句话就能让万念俱灰的莫妙琴打消死的念，看来得山是该开发了，到时候如果吴丽华同意，应该让她还俗，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她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不该过那伴随清灯黄卷的生活。

“别他妈的说了，走吧，这里的工作已经用不着你心了。”

“检查了，人家还是个女呢，怎么可能和欧市长发生两关系？只怪我多嘴，是我向她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受到了刺激。”民警说。

“不，不，我得给雷书记打个电话，向他汇报一下，即使有错也该市委来分我，你们市公安局无权…”木成林说着话就要给雷佑胤打电话。

那个服务员脸红了，低着说：“他在706正和一个小…”

“别他妈的作践正级国家了，如果正级都像你木成林这样，国家民族早就完了。”

胖女人把嘴一撅说：“他呀，已经快半年没有回来住了，说不定正与哪个小妖在一起鬼混呢，我还找不着人呢。”

木成林和那个女人同时被吓醒了，两个人都忙着穿衣服。那个女人胆小，吓得不知所措，穿了两次竟然没有穿上，脆不穿了，又重新钻到了被窝里。木成林这时已经穿好了衣服，用询问的目光望着向天歌说：“老向，你这是…我这可算是生活小节啊，正开人代会，宾馆里还有许多工作要，你可不要影响了会议，不然雷书记会批评我的，对你也没有什么好…”

向天歌嘴上应付着，手已伸来和年光景握手，三位刑警已经迅速迂回到年光景的后，立即把他的双臂拉到后边铐上了手铐，向天歌又拿下了年光景的枪。此时年光景惊魂未定地吼着说：“姓向的，你他妈的是不是吃错药了，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向天歌并不多解释，摆一个手说：“就是专门抓你狗日的，带走！”年光景仍然吼着，两个警几乎是把他架上汽车的，然后迅速离开现场向市公安局方向而去。

来到706房间门，向天歌给那个服务员使了，服务员找了一阵钥匙，然后悄悄把钥匙锁孔里，迅速开了房门，来不及钥匙就跑走了。向天歌带人冲房间里，见木成林正搂着一个女人在睡大觉，他大喝一声：“木成林，你给我起来！”

“叔，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一儿也不知，听这位警向我说了情况，我就不想活了，我没脸人了，以后我可怎么人啊。”莫妙琴说罢又哭了。

向天歌忍住怒火说：“他已经犯罪了，从今天起他已经不是你们的经理了，你敢不合我们执行公务？”听了向天歌的话，那个服务员竟然面带笑容，急忙取了钥匙带领向天歌他们上了七楼。

向天歌不等那个服务员说完已经用他那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走，开门去！”

其他三组的行动都十分顺利，只有向天歌带队的这一组行动不太顺利。他们先到木成林的家中去逮捕木成林，等敲开门后，一个材很胖，穿着睡衣的妇女站在向天歌面前，向天歌也不与那个胖女人说话，一把把她推开就往屋里闯。胖女人惊奇地问：“你们这是什么？抢劫啊？还是抓人啊？我可没有犯什么法啊？”

王步凡劝：“只要自己是清白的，就别怕别人说什么，人要活在自己的理想中，不要活在别人的议论中，好人说不坏，坏人说不好。不要顾忌那么多，要地活下去！也许别人现在正盼着你死了呢，你想啊小莫，你一死就永远洗不清自己了。”

王步凡和时运成一直陪着欧颂坐到东方发白。当三月三十一日的朝霞照在窗台上时，王步凡走近窗台，拉开窗帘，楼东那片桃李林正开着红白相间的儿，妖妖娆娆，婀娜多姿。此时欧颂总算恢复了常态，除从面容上看倦意之外，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参加会议已经没有什么问题。欧颂也站起来走近窗台，望着窗外，发赞叹：“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啊！”王步凡暗想天野的这个天可能是个不同寻常的天，今天的市长选举肯定会有一场好戏看。雷佑胤冒着犯罪的危险麻醉了欧颂和莫妙琴，制造了桃新闻，肯定会录像或者拍照，而不明真相的人就会把这个桃新闻当作政治新闻去炒作：一个堂堂的代理市长在住室里搞男女关系，本就很有新闻价值，又是在选举的天晚上搞男女关系的，那么这个市长还不当人民政府的市长，代表们还会不会去选他当市长？当然，在山雨来风满楼的时候，王步凡还没有猜测到雷佑胤采用的手段更加卑劣，而他现在考虑的只是人们上的议论，他知今天一大早欧颂搞男女关系的新闻就会像分裂的原一样一直膨胀到天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传扬到每位代表耳朵中，每位市民也会饶有兴趣地议论此事…此时只有不知内情的欧颂显得很坦然，因为他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不知昨晚的事情，他思想上就没有什么压力。他闲雅地欣赏着窗外的神情比王步凡更加专注，似乎这妙的正好衬托了他要当选市长的喜悦心情。

王步凡对那个民警说：“小同志，一定要注意莫妙琴同志的安全，绝不能再什么偏差，如果再偏差组织

王步凡见莫妙琴的情绪稳定了，就准备离开，他还记挂着给温优兰的任务，记挂着今天的市长选举，就对莫妙琴说：“小莫，安心静养，要相信明天会比今天好。”莫妙琴使劲儿地了，泪了下来，面对关心她护她的政法委书记，她觉得心里无比的温。

王步凡欧颂和时运成正在欣赏朝霞映照下的桃李，王步凡的手机响了，为了不影响欧颂今天开会的情绪，王步凡迅速走房间，等走到值班室门，他才接了电话。一接是温优兰打来的，温优兰在电话里哭着说：“叔，莫妙琴割腕自杀，了很多血，现在正在抢救…”

向天歌厉声：“给木成林打个电话，问他在哪里，我们找他有急事！”

王步凡问：“欧市长，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

等警们来到天宾馆客房六楼，正准备上七楼，值班的服务员拦住他们说：“哎，你们要什么，七楼是禁区，只有市领导才能去的。”

服务员抖着说：“我怕木经理开除我，我不敢…”

17

莫妙琴见王步凡这么说，脸上才了难得的笑容：“叔，我听您的话，不再寻短见了，你放心吧。”

王步凡苦笑一下，他知雷佑胤本就没有醉。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是三十一日凌晨五钟，这时他不能告诉欧颂实情，只想让他静养一下，不要误了天亮后的选举会议。

向天歌听王步凡这么一说，他为了给年光景来个措手有及，借了一辆不是公安牌照的车，带着几名刑警来到市委门，见年光景的车停在市委大院里，心里踏实了许多，悄悄把车停在路边静等。此时天大亮，市委门已经有人。大约在七钟左右年光景从市委办公楼里走来，很疲倦地上了他那辆警用桑塔纳，等年光景驱车驶离市委门，向天歌驾车远远地跟在后边。年光景的车快到西城区公安分局时突然停在了路边，向天歌以为年光景发现有人跟踪，枪正思考如何应付。见年光景从车里下来，走一家小吃店里去吃早，真是天赐良机，正好在小吃店里逮捕年光景。向天歌对车上的三位刑警代了一下，他也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大摇大摆地了小吃店，年光景见向天歌来到，还以为他们也来吃早，急忙起说：“向局长也来吃饭？”

“叔，病好后我想到得山去家当姑，天宾馆我是待不下去了，我怕别人议论我。”莫妙琴着泪说。

抓木成林的过程不是那么顺利，而向天歌他们抓捕年光景的过程更不顺利。在年光景的家中没有搜到年光景，向天歌派了两个人在他家中守候，在西城区公安分局也没有找到年光景，向天歌此时心中有些慌。王步凡给他的时间是上午九钟以前必须结果，年光景又是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一旦年光景抓不到，任务就很难完成。此时，他只有求救于王步凡了。等打通电话向王步凡汇报了情况后，王步凡突然想到了市委。昨天晚上他离开市委时见雷佑胤到市委去了，年光景会不会去市委向雷佑胤汇报什么？就在电话上对向天歌说：“小向，年光景现在极有可能和雷佑胤在一起，可能就在市委。记住！不能在市委门行动，那样影响不好，年光景不是人大代表，八钟雷佑胤要来宾馆开会，年光景也要到西城区公安分局上班，最好在分局门抓捕他，千万不能等他上班以后再动手，他上有枪，可别警察之间行枪战的闹剧来，一定要在门抓捕他！”

王步凡这时也没有心思去责怪那个民警，把他拉到一边问：“让妇科检查了吗？”

向天歌把工作证在服务员脸前晃了晃说：“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向天歌，奉市领导的命令来找木成林的，他在吗？”

向天歌跨上一步夺了木成林的手机吼：“雷佑胤已经自难保了，还能救你这狗日的？别他妈的痴心妄想了，带走！”随着向天歌的吼声，警们已经给木成林铐上了手铐，然后架着他走706房间，从六楼经过时没有看见那个值班的服务员，她可能有意躲了起来。

当王步凡和尤扬叶羡来到莫妙琴边时，已经不见温优兰了，王步凡给她的重要任务她必须完成，可能已经先走了。医生已经把莫妙琴的伤合好了，正在给她输血。莫妙琴面蜡黄，泪一直不停地着。她见王步凡到来，哭得更加悲恸。医生在不停地劝导她要稳定情绪。站在一边的那个民警低着说：“王书记，你分我吧，我没有好自己的工作。小温去给小莫提去了，我去了趟厕所，谁知她就敲破了瓶把手腕的动脉血割断了。”

“家当姑倒没有那个必要，这么多人还证明不了你莫妙琴的清白？要相信法律也会还你一个清白的，真不想在天宾馆也有办法，得山早晚是要开发的，我准备建议成立得山开发筹建指挥，到时候你可以到那里去工作嘛！”

过了足有三分钟时间欧颂才有气无力地说：“昨天晚上我去哪里了？让我想想…哦，对了，昨天晚上雷书记和文市长请我吃饭，我只喝了五杯酒，他们都喝了很多，最后雷书记和文市长都喝醉了，是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年光景把我送回来的，我怎么也醉了呢？”这时欧颂才完全清醒过来。

匡扶仪和向天歌从王步凡那里领了命令之后，立即回到市公安局召开秘密会议，凡是他认为不可靠的刑警一个也没有通知，而通知到的刑警则分成四组，不亮警灯，不鸣警笛，在黑暗中发了。第一组由刑警大队副队长带领去得山接吴丽华下山录取供，第二组由刑警大队队长带领到西城区公安分局去抓捕当初刑讯供映月的那几个刑警，第三组由110中心主任带队去逮捕甜妹歌舞厅老板，最后一组由向天歌亲自带领去抓捕木成林和年光景。

“这就好，终于可以还欧颂一个清白了。”王步凡说罢又来到莫妙琴边很生气地说：“你这个傻丫，别人陷害你，你自己怎么还不珍惜自己呢？你这样能对得起谁呀？”

那个民警也讨好着说：“小莫，到时候我送你到得山指挥去，换个新环境也行，把过去的一切都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