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案发在亚洲第一炉

晚上，人们从电视里知dao了白天全城戒严的原委——中央首长百忙之中前来视察并题写了“镍都腾飞”四个大字。而就在首长离开镍都后，案件就发生了。举国瞩目的金川公司闪速炉，国家“八五”重点项目——亚洲第一炉，上级首长视察时高兴地说：“祝贺你们成功！”在亚洲第一炉将投料试车时，一桩意外的盗案发生了…

１.他甩掉背心冲到院里

甘肃河西古dao，与古代凉州相邻的金昌市境内，龙首山傲然ting立，突兀险峻，它绵延于茫茫戈bi，远远望去这条祁连山脉恰似一条ju龙，在这条ju龙的龙tou里，５0年代发现了以镍为主要元素的稀有金属，震惊了世界。接着是ju龙腾飞，成为世界第二大镍基地。于是金昌就有了镍都的mei称，令全球瞩目。

时光跨入了８0年代末，国家要在这里搞成中国的镍铂族提炼中心，投资２２亿元人民币，建一座世界一liu的镍熔炼闪速炉。这是国家“八五”重点工程项目。经四年时间的万人大会战，终于建起了亚洲第一、世界第二座的闪速炉。an计划十月一日闪速炉就要点火烘炉，投料试车。几年来，从中央到省、地市的领导，都关心着它的进展与竣工。令人鼓舞和难忘的是８月１２日，上级首长来金昌视察，他兴致bobo地参观了这座举世瞩目，施工进入尾声的闪速炉后，高兴地说：“祝贺你们成功！祝贺你们成功！”

这天，上级首长挥笔写下了“镍都腾飞”的题词。

８月２９日，离点火烘炉、投料试车的国庆节还有３１天。此时，中国有se金属工业总公司金川公司，已经向中央和省内外的有关领导和著名专家，发chu了邀请他们十月一日前来金昌参加闪速炉竣工会的信函。

那天，将意味着，我们向世界自豪地宣布：中国的镍熔炼已经跨入世界先进行列。

那天，随着共和国４３周年的诞生日，该是一个多么huan腾的日子，多么扬眉吐气的日子。

那天，无疑在共和国有se金属工业发展史上，写下她的辉煌。

可是，一桩意外的案件震撼了整个金昌。

镍都八月，戈bi日tou像扣在这座现代化工业城市上空的火盆，酷热充满了整个空气。

繁星满天的夜晚，仍没有一丝凉风。市区内，闪速炉施工工地附近是金川公司一冶炼厂保卫科。室内没有开灯，亮如白昼的施工现场，机声轰鸣，蓝se刺yan的电焊弧光，透过门窗的玻璃she1进屋里。桌前，市公安局刑侦科副科长王杰武，光膀穿件背心，他不停地xi烟，像是从烟里xichu点什么名堂。

机qi的吼叫和焊光的she1来，他都觉得在轰他的tou，穿他的五脏六腑。

他心里像压了铅块似的沉重。时间快得让他挠心。１0月１号、１0月１号，离这不久将至的日子还有多少天，他几乎是每天掰着指tou算。

墙上的钟，依然不jin不慢答答地走着。他恨不得上前把那该死的秒针掐住。

他yan熬得红桃似的，嗓子疼得难咽唾沫。

躁火呀！

这位戈bi上成长起来的西北大汉，１５岁当兵，２0岁从警，市局的首任刑警队长。这个公安上的拼命三郎，那年乘坐公安三lunmo托，到金昌火车站去执行警卫国务院副总理、中国科学院院长方毅的命令，中途月黑路颠，车翻下１５米的山崖，被mo托夹住脚拖chu１0来米远，救人的老乡用扳手卸开lun子，才把他的脚拿chu。他shen上几chu1骨折，往医院抬时，浑shen是血，已休克昏迷，光有chu的气，没有进的气。当时有的人说，往太平间送吧。可他福大命大，ying是从死神手里挣脱chu来。

这当儿，七天工夫，他的脸黑不拉几瘦去半圈，ku带向后jin了个扣yan。胡子也懒得刮，汗酸味的背心儿也没心去洗。

现在是进入侦破案件的第七天，案情虽有进展，但仍扑朔迷离，他心里是啥滋味呀。

公安上的人谁都知dao他是个“活宝”工作之余爱开玩笑，能编chu一taotao的顺口溜，生动形象毫不逊se那些曲艺作家。他还会唱一段段当地的民间小调，荤的素的，逗得人捧腹大笑肚儿疼。他唱《尕老汉》，边唱边表演，轻松幽默。他唱《五哥牧羊》cu犷shen情。可如今他乐不起来啦，脸拉得像丝瓜，yan窝shen陷，声音嘶哑。

电话又响了，是主guan刑侦的副局长打来的。副局长在cui他。

他很理解，领导们能不急得pigu上冒烟吗？

每天的电话，cui得他toupi发烧dai不住帽。这会儿，副局长说，老兄，现在是第七天了…！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

这七天，对他来说，快得像是眨yan的工夫，打个pen嚏的当儿。

副局长半真半假地说，老王，案子破不了，事后回家，小心老婆孩子打pigu。

这话又戳了他的心尖。可不是吗？真是越冷越撒niao，越渴越给盐吃。案子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三天三夜没眨yan了。那天，他１0岁的儿子打来电话，带着哭腔说，爸爸你在哪里？

“咋了？”王杰武忙问。

“我还没吃饭。”

“为啥？”

“妈妈病倒两天了。今天是邻居阿姨把妈妈送医院的。大夫说，妈妈烧得厉害，ting重的。妈妈迷迷瞪瞪的。你回来吧！爸爸，我还没吃饭呢。”

王杰武听了，心里刀割般难受：“你早上吃饭没？”

“早晨吃了块干馍。”

“你妈现在吃了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