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成为suldam足够长的时间之后,她告诉伊雯,她就能学会如何不戴手镯也能看透一个damane的许多事情。可是,如果戴着手镯,一个suldam永远都能知道一个damane到底有没有尝试引导。你必须永远对我,或者对任何suldam诚实,一丝谎言都没有。突然间,那无形的鞭子又回来了,从四面八方抽打她。她一边大叫,一边挥拳去打然娜,对方只是随手把她的拳头拨到一边,伊雯却觉得然娜是用棍子敲开她的手臂。她一踢贝拉的肋骨,可suldam紧拽在手里的银链几乎把她从马鞍上扯了下来。狂乱之中,她向塞达伸出手去,想狠狠地伤害然娜让她停止,就跟她对自己所做的一样。suldam挖苦般摇了摇头;伊雯的皮肤忽然像被滚水浇灌,使她大声嚎叫。直到她完全放开塞达,这种炙烧才退去,而那无形的抽打却一直没有减轻或者慢下来。她想大喊,我愿意尝试,求你停止吧,可她却喊不出来,只能惨叫和挣扎。
朦胧地,她知道明愤怒地叫嚷着想到她身边来,可阿尔文从明的手中夺走了缰绳,另一个suldam则厉声对自己的damane下令,那个damane看着明。然后,明也开始大叫,手臂乱甩,仿佛在阻挡拳头或者驱散刺人的昆虫。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明显得那么遥远。
她们的喊叫足以让前面的一些士兵转身来看了。可看了一眼之后,他们就回过头去。suldam如何对付damane不关他们的事。
伊雯觉得这仿佛要永远持续下去,可是,它终于停止了。她虚弱地趴在马鞍的鞍桥上,泪流满脸,对着贝拉的鬃毛啜泣。
你的勇气可嘉,然娜平静地说道,最强的damane都是那种拥有勇气可供调教的。伊雯紧闭双眼,只希望自己也能把耳朵堵上,把然娜的声音堵在外面。我必须逃走。我必须,可是,怎么逃?奈妮,救救我。光明啊,谁来救救我。
你会是最强的damane之一。然娜满意地说道,伸手摸摸伊雯的头发。一个安慰自己小狗的女主人。
奈妮坐在马鞍上,向前探出身体,绕过茂盛多刺的灌木丛往外张望。眼前是零散的树木,有些树叶已经转黄。树与树之间的宽阔草地和灌木丛似乎没有人。除了那一缕羽叶树冒出的细烟在风中摇晃,没有其他动静。
那羽叶树是她的杰作,还有晴空中的一次闪电,还有其他她想都没想过、直到那两个女人企图用来对付她为止的招数。她猜,那两个女人一定是以某种形式一起行动的,虽然她不明白她们互相之间的关系,只知道她们是用链子连在一起。一个戴着项圈,但另一个显然也被链子锁住。奈妮可以确定的是,她们中的一个,或者两个,是艾塞达依。她一直没能看清楚她们身上引导时发出的灵光,不过,她们一定是的。
我非常乐意把她们的事情告诉纱里安,她冷冷地想着,她们不是说,艾塞达依不可以用唯一之力做武器吗?她显然就用了。她那一道闪电至少把那两个女人给打了下马,而且,她还看到了一个士兵,或者说,士兵的尸体,被她抛去的火球烧焦。不过,她已经有好一会儿没看到这些陌生人的任何踪影了。
她的前额渗出汗珠,这并不全是因为耗费力气。她跟塞达的连接已经断开,而她,无法重连。就在明白梨安琳背叛了她们的那一瞬间所激起的愤怒之中,塞达几乎在她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出现,唯一之力冲进她的身体。那时候,她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后来,那些人一直在追赶她,被人像追动物一样追捕的愤怒如同燃料般支持着她。如今,追赶的人都不见了。看不见敌人、没有目标可供袭击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担心他们会设法偷袭自己,越担心伊雯、依蕾和明究竟怎样了。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感觉大部分是害怕。为她们害怕,为自己害怕。而她需要的,是愤怒。
一棵树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