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地叫起来,只有雨洁噗嗤要笑,却又竭力忍住。
“这才是真正的柔术么。”看着小柔的大腿这回可以在外人的帮助下绳索一样顺利地搭上脑袋了,头目仿佛才感到了心满意足。
“怎么样,现在,你愿意写了吧?”他又慈祥地走到了江采宁的面前。
江采宁还是摇头。对于小柔的丑态,他心底很失望。
“那么,咱们继续吧。”头目悻然,指着老童:“这回,你。”
老童看了一眼江采宁,露出了绝望的目光,那个督察员的神态,已经是消失了。见江采宁没有反应,他也迟疑着脱下了衣服。
老童像是要替小柔雪耻似的,专心致志地做了起来。以前,没有人见他做过。比起小柔来,毕竟年轻十几岁,他的柔软度,比小柔要好多了,不管是大劈叉、一链腿还是腰背折叠,都中规中矩,连匪徒都看呆了。江采宁才打起了精神。
“这夫子倒是不错,不过,可以用嘴去咬生殖器吗?听说,不是还有叼花这样的一个经典节目吗?”
老童停下来,困惑地,绯红着脸看着头目。
“嗳,我说的,难道没有听见吗?”头目叫起来。
这时,江采宁想到的,是老童把手插在裤子里的一幕。他看到老童在拼命摇头,倒像是吃着自己种下的一颗苦果。
“难道,连这个也还需要我们再来帮助你吗?那么大的人了,羞也不羞。”头目又做作地显露出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老童求援似地抬起头来,目光与江采宁镇定的眼神一下子交接了。像被捅了一刀,老童哇地一声哭了,声音极尖极细,出人意料。江采宁忍不住要去捂住耳朵。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只怔怔地看着老童,连绑匪也不行动了。老童独自哭了一小会儿,才用手背抹抹泪,便开始前倾下巴,朝下方慢慢弯过身子,天鹅一般,最后真的一口噙住了生殖器。大家分明看到,奇怪的是,那东西在老童的口中竟然逐渐长大了。
“好!”不仅是强盗在这么呼唤,分明还有几个年轻的柔迷在低声咆哮,其中,包括了雨洁,以及四位女柔迷。江采宁咬住嘴唇不做声,心想,老童原来是这样的人。
“吮吸它!”头目又下达了指示,连他也仿佛有些激动了。
老童喉管深处蝉似地颤鸣了一声,仿佛也是个“好”字,便不顾一切地开始大口吮吸。
大家都紧张而羡慕地不眨眼看着。老童闪亮的秃头冲着众人,活像一个刚刚擦拭干净的民间铜盆。过了很久,才有乳白色的东西汩汩地从老童啪嗒的唇间冒涌了出来,濡湿并弄花了老童的一张马脸。匪徒都开心地笑了。
“他及格了。下去吧。”
听了头目的话,老童像是有些舍不得似地缓缓吐出生殖器,又哇地哭了一个单声,还原了正常的姿势,双手掩住脸,走到一边去了。
“现在满意了吧?”头目又走到江采宁面前。
江采宁仍然摇头。他此刻也不清楚,是什么一种古怪的信念在支持着他。对于绑匪,此刻,他心中荡漾着一种类似于俄狄甫斯情结的莫名东西。这他却不曾料到。他于是愈加仇恨地盯着他们。
头目便很失望,说:“看样子,这小子对男的不感兴趣。”
听了这话,四个女柔迷,都直往后缩。绑匪便走过去,轻轻拽出一个来。正是那个曾在兴平县俱乐部展示技艺并声称自己比小知了还厉害的少妇。
“救救我啊!”她哇哇乱叫。
却没有人吱声。匪徒们礼貌地扒掉了她的衣服。三十多岁的女人也学着老童那样哭泣了两声,看着还是没有人搭理,便不哭了,集中注意力,开始了表演。由于紧张和羞辱,动作做不到位,让旁观的柔迷们觉得好生没有脸面。
女人白垩土般的躯体牛皮糖一样扭动着,乳头处的黑晕很大,由于失去了外衣和胸罩的支撑,长有麻点的Rx房布袋般垂落着左右摇晃,下身披露出一撮草黄而稀疏的xx毛,长短不齐的,男孩子寸头一般糙然地浮现在零乱的青色光影中,散发出来的强烈腥臭味,连江采宁都闻到了。
当她双手撑地,把两腿搁在头顶,并用力向两边劈叉撑开时,嘴巴般的阴部也拉大了,里面的一团肉红猩猩的,使人想到动物园里高居假山顶上的母猴。
这正是生育过孩子的性感、美丽而肮脏的女性啊,江采宁讶异地想。他长这么大,还不曾亲眼见过女人的原形毕露的私处,忍住心惊肉跳,多看了两眼。他没有料到,柔术一旦裸露,竟然是这样的丑陋,所以才会成为禁忌。所有的想像力空间,刹那间都被破坏掉了。这正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使余下的人生再也无味起来。
他不禁怀念起了身为处女的紫衣,想起了她定格的姿势了。雪白的三角裤,才是宇宙中超越一切的惟一之美啊。他这才后悔那天晚上没有叫她重复那个POSE。“我、我都三百六十度了。你们该够了吧。”女人用尽全身力气保持住一个她认为是最优美的造型,侧头向匪徒央求,一边呲牙做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容。
“不够啊,就这样的程度,怎么你得上是柔术呢。”头目夸张地弯下身,朝女人的身体要害处笑嘻嘻地看了看。
“可是,作为爱好者,我的确已经竭尽全力了啊。”
“喂,帮帮她吧。”像个包工头似的头目殷勤地又一挥手。
又上来了两个绑匪,喘着气托着女人大腿的内侧,便往上搬撬。女人被更加完整地绕成了一个圆环。阴部的细节展示得愈发的清晰了,使男人也不寒而栗,那几个小孩子,都吓哭了。忽然,女人的身体绷断了。那却是从肋骨的部位发出的咔喳声。
这时候,雨洁已经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头目又一次走到了江采宁的面前。这回,不笑了。
“怎么样,还看得舒心吧?”他沉着脸说。
“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也不想看啦。怎么不冲我来呢?既然是找我的。来吧!”
其实,江采宁在整个的过程中,又正是通过恶心的奇妙转换,一直沉浸于一种惊心动魄的感怀,那便是真正的危险所带来的满足,把憧憬已久的幻象变为了真实,仿佛人生的目标都在瞬息间全部实现了。但是,嘴中却一再重复说“不好看”却又不知是什么心理。总之,最后是,心头一股豪气冲上来,迎着头目便厉声叫唤。
一边说,一边挣扎着要脱掉自己的衣服,倒像是看别人做着不过瘾,而要由自己亲身去尝试一般。
头目倒紧张起来,担心地一把拉着江采宁的手,说:“慢着,你可不行哪。你哪里会玩他们那狗屁玩意?我还心疼着呢。还是再观摩观摩吧,体会一下究竟什么是柔术的罪恶,才能下笔如有神哪。”
于是,又去伺弄别人。这样,一连搬折了七八个人。每弄一个,都要问上江采宁一句:“喂,怎么样,看清楚了,柔术难道不是罪恶的渊薮吗?”
地下室里,仅有两盏昏黄的白炽灯,映照出了绑匪与柔迷的鬼影幢幢。江采宁想,不知道楼外是否有明月出现。他又回想起了南京城的波明影碧,人来花槛。只是绝望地觉得,城内的柔术表演都已结束,夜宵也早吃完了,开始到了鬼火高低明灭之际,正是轻烟淡粉两茫茫之时,玉树残歌,繁华落尽,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时,有个小绑匪凑近头目,说:“咱们搞快一些吧,有人报案了,警察快来了。”
头目脸上的伤疤顿时变得像是要飞扬起来的样子。
“或者,干脆就让他来试试吧。说不定,他一怕疼,便会听我们话的。”小绑匪指着江采宁建议。
头目皱着眉想了一小会儿,气急败坏地说:“那么,最后问他一次吧,干还是不干。”
江采宁依旧摇头,心情却紧张而激动起来。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让他亲身体验一下柔术的罪恶吧!”头目无奈地嚷道。
江采宁的两腿于是就被搁在了叠起来的青砖上。随着砖块数量的增加,他体会到了一种水流一样温润的幸福感正从尾闾往上行。他仿佛看到自己腹中的器官正在折叠起来。他也恍惚见着了男人和女人树藤般绞缠在一起的形状,有个大蜘蛛正攀爬在自己的脊背上,痛快地吮吸着精血。他的汗水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是那么的畅快。泪光中,他看到了那个叫紫衣的女子,当然,还有小知了。
腿骨发出砰的一声,在夜深人静时,十分的清脆、灿烂而迷人。江采宁咬紧牙关,心里坚信,这声音,居住在一百五十亿光年外宇宙边缘的生物都听到了。
这一瞬间,江采宁以为,自己正像一只破茧的蚕蛹,进化成为了完美的飞蛾。
【十九、行人莫问当年事】
江采宁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可以下地来做简单的活动。